她认得!
司马靖袖了手看她,道:“这就是当年你们莫家与魏勋签的供马协议,说是为皇家供马,实则却是私下贩卖给了我南岳!他魏勋与我父王还签有一则协议,当年被曹鸿措找了出来举证魏勋通敌叛国。昭陵王为了给他留几分面子并未大肆宣扬查证,只压下此案判了魏勋监禁皇陵。这件事天下皆知,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言了吧?”
莫颜将皮卷紧紧握在手里,泪湿了眼眶。
良久,她决然抬头看向司马靖,笃定的说:“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好一个通透的女子!
司马靖笑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不知为何原本计划好要说的话却全部堵在喉间无法出口。
他拿起案上的半扇盏片,那上面还留有鲜红的血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沿着锋利的盏刃移动,不小心划了一个伤口渗出血丝来。他轻轻皱眉嘴角的笑反而更放肆,舒了一口气温言道:“罢了,这是你的事,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说完,他转身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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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靖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营帐后的黑暗角落。黑衣男子依然在那里,月光下隐隐映出他修长的身影。看到司马靖,他并不意外,也没有丝毫畏惧。
司马靖抿唇一笑,蔼声道:“宇风,好久不见。”
果然,瞒不过他。
纳兰宇风摘下面纱,薄薄的唇角有抹奇异的笑意。
司马靖上前一步,深邃的眼睛在夜色里囧囧有神如同两颗月牙石,“怎么,还不打算回南岳吗?”
纳兰宇风美丽的眼睛望向他,昔日的哥哥如今已经是王,浑身上下都是王者的霸气,他自嘲一笑,坦然回道:“哥哥玩笑了,从父王将我送到昭陵的那一刻起,我就回不去了。”况且如果他真的顾及兄弟情分,何以这些年都不曾寻过自己呢?
“可你到底是南岳的二皇,如今父亲不在,你就是南岳的王爷,怎么能终日浪迹在昭陵,沦为她晨芙的裙下之臣?”
“这样不好吗?父亲送我来昭陵的那一年,我就已经死了。南岳没有二皇,只有你,南岳王!功名富贵与我,都是束缚,我想要的只是自由。”他眼底闪过一抹不着痕迹的悲伤,“如今……她没事,我也该走了。”
“没事?你这般行为,竟然还说她没事?”
“我……我无意为之……”
司马靖一甩袖子,满脸的鄙夷的厌弃,“可笑,身为南岳二皇,俯首于昭陵区区一个公主之下,还说你不是故意的吗?放着堂堂南岳王爷不做,做一个小小的暗卫,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纳兰宇风眉间一蹙,“哼?二皇?!王爷?!这些不过是束缚人的牢笼罢了,当年父亲把我送到昭陵的时候就没有把我当成过二皇,父亲眼里只有你,南岳——有你就够了,不需要我这个只能做傀儡质子的二皇!”
“自甘堕落!”司马靖一甩长袖,愤愤道:“征服昭陵,是父亲毕生的心愿,能够为此出一份力,你应该感到骄傲!”
“心愿?”他忽然怒极,“你怎么不说那是你们的野心!你们的贪婪!你们的不择手段!为了虚荣,为了权利,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拱手相让!连自己的同胞兄弟都可以残忍屠戮!你登基不久,我听闻小皇弟意外溺水身亡,真的是溺水吗?”
“离侯山父亲遇袭薨逝朝中动荡,你应该明白,那些都是帝王手段!如果当时我不这么做,那如今就不可能活着站在你面前。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南岳朝政已稳,你也是时候回南岳了!”
纳兰宇风看了司马靖一眼,不慌不忙回道:“兄长——不!南岳王,您似乎搞错了,我随母亲姓纳兰,不姓司马。从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刻,我与司马家就无任何关系,与南岳也无丝毫瓜葛。相比回到南岳离奇死去,我宁愿呆在昭陵做一个小小的暗卫。更深露重,南岳王还是请回吧。”
话音刚落,他垫步凌腰,修长的身影迅疾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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