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垫步凌腰,修长的身影迅疾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司马靖看他决绝离开,心里紧绷的一根弦忽的放松,心情愉悦许多,只要他这个弟弟还恨南岳,恨他的父亲,就不可能对他的皇位造成丝毫威胁,更何况他甘心屈居暗卫生活在阴暗之中还身中囚龙之毒而不自知,竟以为自己真的自由,想想又对他生出了几分怜悯。
月光清冷,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转身折返。
忽的,他停下脚步,远远望去,青姗一个人正在一处高坡上赏月。
他改变了主意,来到坡上从身后将她揽在怀里,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她很自然的向后斜靠过去,幽幽的说:“你看这月,真真是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无光人无情。”
“不对……”司马靖将她搂的更紧,更正道:“现在是明月有光人有情!”
司马青姗轻轻一叹,“有情无情,在人在心不在月……”
“唔……”他在她的耳畔印下一吻。“你出来多久了,冷吗?”
“不冷。”她笑笑,疑惑的问道:“我记得,你不是不相信魏勋老将军会通敌叛国吗?那为何——”
“父王已死。当年的事情根本无从查起。魏勋是不是真的通敌叛国不重要,重要的是昭陵王认定了他通敌叛国,只要魏勋的事情不平反,那就是插在昭陵王心里的一根刺,永远都会令魏东楼掌控不了兵权。现如今他喜欢的那个小马奴也搅进来,杀父之仇我想她必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番旧案重提等于揭他们魏家的伤疤,扰了他魏东楼的心神,这么简单就压制住了昭陵这一虎将,何乐而不为呢!”
“是啊,不费一兵一卒,何乐而不为。那我……”青姗心里明白,自己也是他的一颗棋子,是时候也要动一动了。
他将她掰过来,捏住下巴,一脸宠溺道:“——你不一样!跟我回去吧,不要留在这个伤心地!”
青姗一脸坚决摇了摇头,咬牙道:“不!我已经等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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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还未亮,大地朦胧如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司马靖一行人已经连夜返回,只留几个士兵收拾营地,空旷杂乱的草地中央剩莫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周围的嘈杂声将她笼罩。
她正欲离开,有一位士兵给她送来了一件物什,称是司马靖送她的礼物——天罗鞭。
这皮鞭安静的躺在托盘上,一眼望去灰黄黑相互交织,光滑锃亮编织细密很是奇特,她拿起来竟觉得比寻常鞭子重了许多,握在手中清清凉凉,仔细一看竟是珍贵的鹿蛇皮,抬起手来扬鞭一甩细密的鹿蛇皮竟在扬起的瞬间松开一寸,里面透出丝丝寒光,所到之处如利刃扫过,顷刻间草地上豁空一块。
莫颜反手将鞭子收起来,里面的天罗刀丝也紧跟着收了回去,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好毒的鞭子!手拿着鞭子放在胸口,那里贴身之处存有那张皮卷,她高高的抬起头看着远处晨芙公主的营帐,眼底多了一抹狠厉:从今日起,我要为父母报仇,那伤害我的人我要报以同样的伤痛!那凌辱我的,我也必将让你遭受同样的凌辱!
她坚定的向前走去,落在地上每一步都重如千钧。
走出围栏,欧子澈还在那里。
此刻,他靠着围栏背对着她,眼圈泛黑很是疲惫,见到她出来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莫颜……你……还好吗?”
“没事,我很好。”
她平淡的点头,回答。
欧子澈却有些激动,携了她的手急促道:“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特别着急。我等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今日我们便回去,我会跟父亲秉明,待过两日晨芙公主走了,我们……便成亲……好吗?”
莫颜蹙眉,冷冷的看着他:“成亲?为什么?”
“啊?!”欧子澈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愣在那里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不想……和我成亲吗?”
莫颜忽的笑了,非常自嘲的笑着,眼神依旧冰冷:“你不是喜欢公主吗?为什么要和我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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