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寰怯生生的,她不敢去看皇后,也不敢望向皇上,王苣热络,让她备受煎熬,只得垂首不语。
“是要将哪一处宫殿腾出来,皇上定是有了主意,不妨将此事交给臣妾。”王芩道个没完,“哎呀!这下子宫里又该热闹了起来,早该如此多亏了翠寰,臣妾正巧也是闲得发慌呢。”
如枝头的鸟儿,一边扑腾,一边叽喳,皇后倒是要谢她,替自己挡住了狼狈,皇帝一旁远远观望着,并未作声。
大肆起了头,无人搭理她,如何能收得住。王芩只得又道了许多,她越发没磷气,也渐失了理智,“怨不得皇上喜欢,我瞧着翠寰是个好模样的,性子素来也好,又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自然最懂得规矩。”
她还未罢,皇后由旁人扶着来了翠寰跟前,手落便是一巴掌,用得了全数的力气。
平常时候,翠寰没少这般挨过巴掌,这一回的疼,是要将往昔所受的统统加之在一处了,甚至还不够。
挨了打,翠寰也不敢吭,自己捂着脸,恨不能将头低入地砖里。
皇后终究找回了声音来,极是尖细,笑问她:“本宫打了你,怎么,你委屈什么!你大可找皇上做主,毕竟皇上心中有你啊。”
只怕是寻常人家,普通女子也不能忍受今时耻辱,皇后又如何,偏她是皇后,更显得荒唐!
她还苦苦算计着萧锦瑟,时而提防着王芩,瞧瞧她身边的丫头,闹出了什么好事来!这皇后的虚位置,她心捧在手里,终了还是摔了。
碎在了太阳底下,让那光亮一照,人人都瞧得清清楚楚,她捡不起来,也恢复不成原样了。
继而,怒火便是转了向,她平皇帝跟前去,使劲的在笑,痛快的在哭。面容扭曲到了边缘,恨不能一头栽进湖水里,让满湖的清水,替她遮掩住难堪,如此,便能够当作原样罢了。
“臣妾替那和妃难过。”
锥心之时,定不能忘了要将伤痛分给他人,皇帝此时便是她眼中之人。“皇上不是喜欢翠寰么?既然如此,那和妃呢,她真是个可怜人,难道皇上已将她遗忘干净了,竟是这样快”
皇帝沉了脸,江渊一旁上前,是要拿她下去。
“她腹中的孩子,是萧锦瑟捣的鬼!皇上被萧锦瑟蒙了心还不够,连着翠寰也能踩到我头上去!”她冲口而出,无需旁人来替她开口,让那王芩也吓了一跳。
风浪掀过之后,留下了不正常的静,好似不曾发生过,却早就残破了。
她跪在地上,发髻乱了,妆也不成样子,身上裹着的华服,依旧明媚。只是肩头不住颤动,泄漏了这衣服的主人,并非是同衣服一般耀眼。
皇帝吩咐,让扶她起来,宫人上前来,一左一右搀扶着,却不见稳。
夜珩过来,亲自按住了她的肩头,“她的宫女,你怎敢动。”
皇上的手掌搁在肩头,她只觉寒得吓人,愈发不稳了,左右晃着。他是要捏碎了她,更觉脏了手,松了她的肩头,他道:“传朕旨意,废后。”
她眼前一黑,直直要往前头栽去,还在断续念着糊涂话,江渊差人进来,将人拖了出去。
临走时,经过翠寰面前,她暗中也哭得不成了样子。皇上哪里是喜欢她,分明是那江渊将她捉了过来,这会儿娘娘是如此了,下一个便是到了她。
她后悔不轻,不住地磕头认错,却让王芩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为了皇后求情。
忙来道:“何故委屈了自己,快些起来,不然,皇上是要心疼的。”
听她这样道,翠寰更是没脸,贴着地面,无论如何也不能起。
王芩依旧以为是她固执了,便也不接着劝,心里只装着方才那两个字。当真是让她等到了,要是废了后,那往后便是要在她与萧锦瑟之间,挑选出一个来。
不知是从何处冒出的意气,或是皇后的位置,太过让她着魔,心里暗道:王家是要出了个皇后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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