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风大人吩咐的,让去找的人,还真是找到了!”
来者也不曾想到,底下竟是有这样巧的两个人。
“远远瞧着,同画中的女子像足了八成,就连神态上,也能以假乱真。”
虽是不知风大人要找同画中女子相像之人,是为何事,毕竟是找着了。暗想着,风大人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这样一来,不定就是皇上让找的人。了不得!可是办成了一件大差事,哪有不高心道理。
“找到了?”
前些日子,他是动了玩闹的心思,加之在义州手中无要紧事,便是命人画了她的样貌来,又差使人去找。偏就不信了,世上只她一人,凭借样貌引得皇上欢心。
被元景那家伙搅和了几日,他竟是将此事给忘了,突然一下子找着了,他连连道:“人呢?带过来让我瞧瞧。”
“早就在外头候着了。”
来者堆着笑脸,自是有些得意,又道:“这女子本不是当地人,应是南国之人,的只担心这一重,怕是不妥当”
风隐听罢,忽的笑了起来,让来者更是摸不着头脑。
“南国人,好啊,快些让她进来!”
“是。”
罢,从外面进来一女子,一身浅杏衣裙,垂首间掩去了五官的模样,借着点点亮光,好似从暗夜中飘起的香雾,朦胧极了。
风隐呆在了原地,这人,莫非就是她。
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瞧了一遍,接着命道:“你抬起头来。”
她很是听话,抬了头来,望向他去。风隐面上的笑意,当即便是凝住了,她面上是柔,而那妖女面上是坚毅,除去这一丁点儿的差别外,两人竟是能够在眼前重合了。
“你可愿随我去京城?”
她点头,只当是答应了。
有此人在手,风隐便是打定了主意,只等着皇上让他回去。他倒是等不及要瞧瞧,那妖女是何种神情。
“赏你的。”
随手扔了个物件给他,来者接着又是道谢,见风大人满意,这便更是得意。
从那日起,风隐每日间不为旁的事,只一件,就是盼着能回京城去。
元景去了几日,也无动静,他便是按耐不住了,赶忙写了封信,托人带去给他。
那边,元景收了信,只瞧了一眼,便是扔了。
“回去告诉他,皇上让他在义州待着,他只管待着就是。何时能回来,我不知。”
“这个”
底下人为难,两头都不能得罪,让他们在当中犯难。又见元大人这里,是丝毫不松动,只得应声“是。”
待来人去后,元景便是将那封信烧了去。
细的火焰,忽的燃了起来,成了灰烬仍显不够。
次日,黑出了宫,往城中府邸而来,星竹瞧见是他,便过来道:“黑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黑先是一笑,而后才腼腆道:“还请姑娘去告诉娘娘一声,皇上让娘娘回宫呢。”
出来这么些日子,也该回去了,“我这就去告诉娘娘。”
星竹扭脸往屋里去,进门便是笑道:“黑大人来了,要接娘娘回宫。”
菁儿一听,不等娘娘开口,嘟囔道:“哎呀,这就要回宫去了,我还有些舍不得”
萧雪笑她:“数你最是贪心。”菁儿扬起脸一红,接着道:“我是了实话嘛,娘娘莫要怪罪”
“行了,我们出来也有些日子了,一直在这里住着,倒是不像样了。你们这就去收拾了东西,预备回宫去罢。”
星竹和菁儿,领着底下丫头,都忙活去了。这就要回去了,已有多日不曾见他,这会儿心下翻腾的是何种滋味,她有些不明白。好似是期待,又有些忧虑,几种情绪交织,独自想的入神。
星竹拿了外衣来,给她披了上。
“外头凉,娘娘还是仔细些,不要受了凉风才是。”
“都妥当了?”
“东西本就不多,已是妥当了。”昨夜便是起了风,她出了门,直面便是寒风一道,凉丝透骨,顿时让她也清醒了不少。
大门外,早就有马车在等候,一众人上了车来,黑骑马在前,亲自接着她往宫里去了。
本就在城中,加之冷,路上行人更少,一路回了来,约莫只用了一个时辰。
琼华宫中,已是预备上了,暖炉蒸腾着热气沁人,连着茶水点心,一应都给备齐了,就等着她回来。
马车进了宫门未停,直接来了琼华宫门外,已是破了规矩了。旁人看在眼中,只是暗自里道:这位贵妃娘娘,当真是了不得,皇上由着她去,哪里还管什么规矩。
下了马车,星竹在外搀扶,她这趟回来,忽的就红了眼眶,应是冷的原故,除此之外,她也不去想其他。
其余人随后都跟着回了来,别了多日了,几个丫头们,都有些想念的意思。
回了宫来,就不比在外面,由不得她们私下里再去些闲话,手头上的活儿便是一件接着一件。
方才进屋坐下,外头又有人来道:“娘娘,皇上来了。”
话音刚落,不过起身的功夫,他已是过来了。一屋子人,忙着行礼,她却未。
见他一身的寒气,于是问了句:“冷吗?”
“不冷。”
他瞧着她只管是笑,黑在后心下道:还不冷,知道人回来了,不管不鼓就往这里来。这会儿外头又是飘了雪,好歹添些衣裳再往这里来,也不算迟,皇上愈发的傻了。
她往前了几步,悄悄的握着他的手,只是冰凉。
鼻尖上猛然一阵酸意,转身过去又拿了捂手的暖炉来,递给了他,也不言语。他急忙伸手来接,的炉子握在手中,直直要暖进了心坎里。
黑又朝着星竹使了眼色,星竹微微点了头,同菁儿等人了几句,不多时,大家伙儿都寻了理由,各自出了去。黑还不忘将门给掩了,暗笑道:虽是冻了一路过来,总也有收获不是。
半晌她才道了一声,“这会儿怎有空闲过来。”
他过来桌边坐了下来,手中捂着暖炉未放下,他何时用过这东西,拿在手里仍是有些不习惯。
见她还站在原处不动,他朝她招招手,然后道:“你回来了,朕怎能不来。”
她数着步子上前来,一二只行了五步,便不肯再往前去了。
却道:“你那宫里只有你一人吗,也不知道多加件衣裳。”语气当中竟是有些微恼,他听得出来,她还未察觉。
“不怨他们,是朕来的急了,故此忘了添衣。”
她扭脸过去,瞪了他一眼,“下次便不许你这样了,我人在这里,又跑不掉,你急什么,跟个孩子一样”
这样一起来,便是道不尽似的。其实,他何需她来担心,到底还是她的原故,才让他失了分寸罢。
“朕回去添了衣裳再过来。”
着,他已是起身,要往去了。
“喂!你这人!”她拽着他的衣袖,不放他走,“你等着,让他们回去拿来就是了。”
拽着他不放,很是滑稽的模样,她却不带笑意。照他原先厉害的样子,少一件衣裳又有什么要紧,他瞒着不告诉,她也能瞧出来,实实让她难安。
只怕一松手,他当真就回去了,她便是不丢开。他也任她拽着,轻笑道:“朕无碍,真的,只是过来急了,染了些凉意,哪里就虚弱的出不得门了。”
转身去瞧她,她却呜咽了一声,眸光清冷,望着他带着哭腔道:“我不许你再这样。”
“好,野丫头不许,朕记下了。”
她重重的点了头,又道了一声:“记清楚了,可别忘了。要是再有下次是使性儿也罢,总归,我可是不依的。”
他笑道:“此生不能忘了。”
二人这才缓和了些,又了一会儿话,外头雪还未停,这就是要走了。
她知道这阵子他忙,便也不留。
黑眼尖,早就差人回去拿了外衣来,宫女递上,她便是接了过去,仔细替他穿了上。又送到了门外,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一笑,他便辞了去。
“娘娘。”
星竹见她呆着了一般,便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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