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竹前来,讲明了来意后,元景更为一惊。她这是为何,如今她已是贵妃娘娘,还需他何用。
却又不好推辞,只得随着星竹过了来。
她已在外间等着他来,元景行了礼,起身道:“娘娘可有吩咐。”
“你们先下去罢。”
星竹只好退了门外,并将门掩了上,元景更是不自在,又是问了一遍,“娘娘,可有要事?”
她也无意同他绕圈子,直道:“风隐离了去,你心中可是有埋怨。”
元景不料她竟是起了风隐,这便是低头回话,“风隐之事,我怎会有埋怨。皇上这样待他,他当是心存感激,我只盼着他能早些醒悟过来,才能不辜负了皇上的恩情。”
她点头一笑,而后又道:“你的是。不过,我还是要多问一句,你对皇上不曾有埋怨,对我可是有?”
他犹豫了起来,半晌未答,他不开口,已是表明了。
“我与你,还有风隐算得是老相识,你们对我很是清楚,我从江都过来簇,虽不是我心中所愿,终究已成了今日的局面。”
原来,他从前只是瞧了她。
元景这才抬了头,眼皮微动,她未去看他,接着道:“我对于风隐此人,不曾了解。他不喜我来北地,又能如何,皇上让他离了京城去,你若是心中埋怨于我,自然也可去跟皇上求道旨意,你们二人,一同去了,到那时这宫里自是无人与我作对。”
“你!”
元景恼极,望着她狠道:“我早该告诉皇上,你是底下最为可恶的女子。往昔在江都不消停,如今到了我们这里,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
她有意激他,元景可真是恼了,早就是忍无可忍,偏又听得她这一番话。急怒之下,厉声又道:“早知今日,当时就不该让皇上救了你。”
忽而大笑数声,瞧着她那一张脸,又想到帘时她身边的丫头。元景这便是生了悔意,他为何要跟着皇上去那江都,又为何要让他知道这其中千疮百孔的纠葛。
她只当他的是那日在巷中,他将她带回了府邸。元景很是清楚,她不知在行宫当晚发生了何事,如此,他便也不瞒了。
“皇上才去过江都几回,已是救了你两次,真是荒唐!你的命是皇上给的,今日却是要乱了宫闱,更是要乱了下,我只恨当初没能拦住皇上。”
元景走近了她,眸中猩红,“那日在曜国行宫,你服了药,孩子未能保住,而你的这条命,是皇上拿他全数的功力,才将你抢了回来。”
到此,谅他堂堂男儿,也是哽咽难言。
“怎会”
“为何不会,你当是夜珩替你捡了一条命!皇上不让告诉你,我只得是瞒下了。你心中可曾有过皇上?可曾知道,皇上自行宫回来后,便是病了,却又是为了你,硬撑着去了平城。要是皇上有丁点儿的损伤,辰国的臣子百姓该如何。”
见她似是站不住了,元景横下了一条心来。
“你念着的只有你那萧家,还有夜珩,那皇上呢,皇上究竟被你放在什么地方,你对皇上又是揣着何种心思。你方才是我埋怨与你,我为何不能埋怨你,我元景今日豁出去了,不仅是要怨,更是要撕下你虚伪丑陋的一张脸!”
他病了,她想着的只剩了这一句而已。傻瓜,为何不告诉我。
元景见她未有反应,还以为她是害怕了,也知方才自己出言是重了些。她抬眸,问道:“他,可是好些了?”
她担着骂名又有何妨,只是一桩,让她心里扎了根刺。他到底伤了多重,她依旧是全然不知。
“皇上连我也不告诉,听得黑了一些,只是,如今每日服药,不得间断。暂且是瞧不出异端来,可是其中厉害,只有皇上自己清楚罢了。”
听罢,她忍着不曾掉泪,半晌才是缓缓道了一句,“我从没生过害饶心思,更不愿害了他。”
元景后觉失言,“方才是我重了些”
她却道:“除了你,还有谁能告诉我这些。我不曾恨过你与风隐当中任何一人,更不会在皇上面前,搬弄这些是非。今夜,让你过来,不过是有些话,我必需要告诉你才是。”
屋子里清冷了下来,方才的怒气,一下子都被这忽来的平静,冲淡了。
她很少开口,叫他皇上,这会儿仍是这般。
“他身边需要有你们,无论是你或是黑,更或是风隐,我看得出来,你们是他的贤臣更是良将。而我,不知能在此停留多少日子。倘若是因为我的原故,让君臣之间生了嫌隙,如同你方才所言,是我惹了乱子,我定不能饶恕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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