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话,直让这丫头惭愧了起来。菁儿起了身,朝着她道:“娘娘,是我不懂规矩。星竹姐姐的是,我在宫中吃喝不愁,还有娘娘这样好的主子,不该只羡慕起那外面来。”
“在宫里待久了,自然会想念宫外的日子,这算是人之常情。我哪里能责怪于你,这会儿我们只谈些有意思的,将那愁绪都散开了才是。”
菁儿听罢,这才转了笑脸,复又落了座。
星竹一旁道:“姐姐是这样一个明白人,为何要苦了自己去。这话虽是不该由我来,不过,既然娘娘不曾将我们看作是外人,我们也要些心里话。”
菁儿撑着脸,等着星竹接着道来。
“宫里的日子,本就是乏味无趣,娘娘整日闷在屋里子,更是没了意思。要我呢,娘娘万事都有皇上在,为何不想开些?”
她笑着点了头,看向星竹,她从不曾将她和菁儿看作是奴婢,也不曾将自己当作是主子。她们年岁相近,彼此之间本应是姐妹相近,不该是主仆相远。
“你们都以为我是想不开,实则,正好相反。我本就不愿入宫来,偏偏事与愿违,才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娘娘”
星竹听出了她的意思,便问了一句:“不知娘娘家乡在何处?不像是京城中人呢。”
菁儿早就想问了,这便是凑近了些,等着她开口。
家乡,她还有家么。
“江都。”
菁儿重复了一遍,喃喃道:“江都?那是个什么地方,我从不曾听过。”
“是个很远的地方。”她瞧着菁儿,不免忆起了,那生她养她的一片土地。
菁儿又道:“江都热闹吗?”
“热闹,跟这里一样。”菁儿想了一回,转而问向星竹:“姐姐,你知道江都吗?”
娘娘是从江都来,那可是南国的都城,娘娘竟是南国人。星竹多少知道些,面上严肃了起来,“娘娘,您是南国人?”
“嗯。”
菁儿恍然,原来江都在南国,怪不得她不知。不免也好奇了起来,娘娘是江都人,为何会来了京城,还成了贵妃娘娘,这当中藏着多少曲折。
怎会,星竹这才发觉,原来娘娘并非是她们原先所想那般。一语掀起了波澜来,心下已是无法平静。是了,娘娘入宫之时,正是皇上从南国而归。
倘若娘娘是江都寻常人家的姑娘,倒也好,只怕娘娘是出身于显赫人家,这等消息要是传了开来,旁人定会猜忌。
过后,又吃了一杯茶,见时候不早了,便是散了。
她回了里屋来,星竹伺候着洗漱罢,她道:“你们早些去休息,这里不用伺候了。”
留下了守夜的宫女,星竹同菁儿回了去,待到两人回了房中,皆是难安。
菁儿只想着宫外种种,心思婉转。那边,星竹是为了娘娘担忧。而今正是风起云涌之际,娘娘身为南国人,如何能够置身事外。一旦纷争再起,该是如何。
仍是不得入睡,干脆起了来,菁儿听了声响。她道:“姐姐为何起来了?”
“你怎还醒着。”
菁儿闷闷不乐的,“你不也醒着呢。”看来今晚她俩都是不困了,星竹过来,悄声对她道:“方才娘娘的话,我们听着了,便是罢了,断然不可往外传去。”
“这个我知道呢。什么话能,什么又是不得的,我虽是脑袋笨了些,不过这些嘛,还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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