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仓皇,待回了来却站于廊下,望着台阶前,瞧着那雨水打落的花瓣。
昨日还是好好的,今日便不是了。任凭它是何种模样的花儿,待到风雨过后,只剩了残碎的几瓣,同那孤零零的枝叶,只成了落寞。
绿绮要带着她进屋去,她不肯。“你去将那带来的衣裳拿出来。”
原本就是皇上要的衣裳,耽搁的久了,便是放下了,这回过来时娘娘又给带了过来。
她心下念叨着,莫不是皇上想了起来。又思虑着,要是皇上同娘娘就此和好了,只要皇上往后待娘娘好,过往之事,她便也能放下。
不定,当真是要和好了,既然这般往后娘娘的日子,定是一日好过一日。如此想来,这丫头竟是乐呵了起来,扭身进屋去找衣裳去了,满心甚是欢喜。
绿绮不知情,她更无法言。明日过后,这丫头该如何,父亲同娘亲,哥哥们,又该如何。
她心上麻木了,已是不能想。
夜里,她盼着他来,却始终无人来过。她手上针线不停,将那未完的地方,连夜赶了出来。烛火燃尽了,窗外渐明,只剩了末尾处一针,她到底是分了心,针尖挑破了皮肉,染了料子上,略微一红。
绿绮醒了,娘娘可是一夜不曾睡呢!怎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她心下嘟囔。
过来将衣裳收拾了,她道:“要是皇上问起了,就拿给他。若是不问,便也罢了。”
这丫头才醒来,正是迷糊,只管点了头。又有丫鬟进来,伺候着梳洗后,她细细给面上匀过香粉,只见镜中人,一派玉容轻拂面,冰肌玉骨自生香。
当时,外面来了人,她笑着起了身,回头对绿绮道:“皇上昨日了,那峰顶上此时风景尤其别致,让我一同去赏景呢。”
她扯了谎,绿绮便也信以为真,让她随着来人一道去了。她行至门外,回眸又望了她一眼,丫鬟们正是嬉笑,那丫头未曾发觉。
“走罢。”
马车声起,吱呀一声,带她下了山去。
来人过来道:“皇上,娘娘已是去了。”
“她,可有不愿”
太监想了一回,道:“奴婢瞧着,娘娘许是舍不得那宫女。剩下的,奴婢便是不知了。”
“是么。”
过了会儿,太监以为他是睡着了,欲要退下,却听得他道:“随朕去看看她。”
太监犹豫道:“娘娘了,是跟皇上一道去了峰顶,这会儿皇上去了,岂不是”
难为她了,到头来还要为着他着想。转念间,他似乎是明白了,龙君聿是为了她,可她,又是为了谁。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匆忙往外奔去,“快!牵马过来!”他怎能放了她去。
一路飞驰,他奔下山来,几欲是豁出了性命,只念着,“你不许走,朕不让你走。”
杂乱的树枝从面前刮扯而过,划过他面颊上,一道血痕。他已是顾不得,眼前看见的,心里念着的,都是她同他的过往。
到底还是迟了,待到了江边,马车仍在,人已走了。
她看见了,是他来了,却是晚了。
对他哭求道:“你放了我”
他狠扭过她的肩头,让她仔细看清楚了。“是他,不要你了,将你送与了朕,朕怎能放手。”
“不是他,是你!”她几乎痛断肝肠。他不曾想到,原来,她当真心从了他。
于是也不避着了,带她出了船舱,让他夜珩看清楚了,她是如何离开了他。
犹记得,另一个十日,是他放了手。这次,仍是十日,她终究还是回来了他身边。
他在岸上,知道她是在哭。暗暗转了身,他道:“回去。”这江岸已然又触动了他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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