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来,四处望了罢,却不见他人,只得往里走去。这屋子相较于宫内,是素气了些,她不敢随处张望,且步子极轻,唯恐惊扰了他。
他双眸半睁,听了动静勉强动了下眉头,低声道:“你来了。”
听得他的声音,她便往屋内更为幽暗处去了。待来到了面前,她不及行礼,已是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她欲要收回手,他却不肯松开。
两人反倒是僵持了起来,他道:“在朕身边的日子,可是难熬?”
腕上泛了红,她只能暗暗疼着,更不敢做声。只当是平城之事,让他心愁难解,便是起了胡话来。
她不吭声,他偏要问:“为何不答,是朕又伤着你了?”
窗外卷了风起,雨接着落。他只等着她开口。
她背过身去,喃喃道了一句,“这雨何时能停下。”
他看着眼前的人儿,起身来,更觉雨声恼人。她干脆扭了脸去,他便凑近晾:“你心里可还有他?”
使了力,让她近了身前,又道:“朕告诉你,他心里忘不了你,你可是同他一般,柔情难断!”
见她眸中流露出伤痛,他又当作是为了旁人,心下已是决绝。
“平城之战,朕败了,败给了他。朕不仅失了平城,朕的皇位,这江都,还有曜国的下!如今都在他的手上!”
替她拭去了泪,他又轻声道:“龙君聿要你。只要朕肯将你交出来,朕自当安然无恙,你,朕该不该将你交给他。”
她浑身渐寒,原来他几番要开口的言语,竟是此。今日让她来,也是为此。
“皇上,我不愿”
他拥着她,良久才道:“朕也舍不得你。”
她挣脱了开,泪眼望着他,只道:“我不愿”罢,慌忙转过身去,她只想快些离开这屋子。
“明日,送你去江边。”
她停了步子,心上骤然破了一个窟窿。他追了过来,在她身后,仍是拥着她道:“很快,我便来接你回家。”
“不好。若是再瞧见你了,我该哭呢,还是该笑你只当我再也不会回来了罢。”
她走的急,房门将才掩了一半,便匆忙而去。他未跟上她,只是在那里,看着她慌乱离去的身影。
生生的耻辱,让他挪不开步子,他笑道:“再也不会回来了。也好,是朕把你输了,此生你只管恨着朕罢。倘若无情,有恨又何妨,亦然让你忘不得。”
着,他似笑,却是面上狰狞。似放手了,哪里又能舍得。终究这一生,是他亏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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