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君聿却道:“你们二人,怎还在此?”
元景只听不答,风隐干脆就装作听不见。程左一旁笑道:“皇上您可饶了他俩,方才那会儿,这两人都快在大营外挤出了泪来。”
他冷哼一声,道:“这回饶了他,下回再犯,又该如何。如此便是不该饶了他们。”
他言语之间,力道不重,甚至有些很是平常的意味。越是这般淡然,他们就越是害怕。
又道:“倘若自己不肯走,程将军你便差人,将他俩送回京去。”
“皇上饶命,我们知错了,往后必是不敢了。”
元景求道,风隐在旁连连点头。
程左便是忍着笑,特别对风隐,心道:浑子你也有今日,还是得皇上管教你才是。
“既然认得他,此人便交给你俩,带下去。”
他发了话,这两人仍未回过神来,皇上这是原谅他们了?不让他们回京了?
待将吴定带了下去,细想了一回,又去问过李相,两人这才明白过来。
差人去将吴定喂饱了饭,当即过来审问。
“吴大人放着江都不待,为何要来平城。”
凭他们如何问,吴定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开口。风隐却是看出来了,这吴定很是害怕程将军,他道:“你要是还不肯,我这就去请程将军过来。”
吴定听了,已是吓掉了半条魂,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风隐便朝外去了,不多时带着程左过了来。让那吴定当场就喊:“我,我这就还不行吗。”
“你这家伙,本将军倒是有多吓人。”
他还未一字,这家伙便是先认输了。他不由看向元景同风隐,两人都朝他递了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神。
程左道:“莫不是本将军关着他,又饿了几,这才见了我就怕?”
“将军还是自己问他。”
程左斥道:“还不来!”
簇人生地不熟,吴定心里又揣着其他心思,哪里还禁得住他这般恐吓。
身上如同过了筛,脸色也发了白。缓了一阵儿过后,这才慢道:“将军并不吓人,是因离家久了,我心中极为不安稳,这才怕了将军。”
元景借机接着问:“吴大人为何要来平城,若是了出来,我们今日便可放你回去。不然,江都你怕是回不去了。”
“我”
他越是怕什么,元景专意要拿来同他讲了清楚。事已至此,他只当是自己倒霉,开了口。
“实不相瞒,我从江都跑来平城,是为了来找你们。”
程左见他似有胡言,又要上前去,元景拦着道:“先让他完,我们且听就是。”
三人继续听得他道:“你们既然知道我同萧家的关系,我便直了。那日,萧瑜的大夫人,也就是我那妹妹,过来府中找我是有要事,她便拿了封信让我看。”
“此信是从宫里递了出来,亦是我曜国贵妃娘娘亲笔所写。我见了信,便是按着娘娘的话,来了平城,却又碰上了程将军,往后之事,你们且问程将军就是了。”
吴定出了萧锦瑟,这让元景和风隐不曾想到。此人应是同萧瑜有关,怎料却是同那萧锦瑟。
“那封信里写了什么?”
吴定摇摇头,很是无奈。“信里,萧瑜手里没有多少兵马,让我来平城,找到你们,将此事出来,如此辰军便可吃尽败仗,仅此而已。”
这萧锦瑟莫不是痴傻了,她爹在外拼了老命,她却背地里做出慈事来。三人听了,半晌也未弄明白,又将吴定捆了,便来了帐外。
“我知道的全都了,你们为何还要捆了我,放我回去!”
吴定在帐内只管扯着嗓子喊,风隐听着烦闷,索性进去将他嘴巴给堵了上,才算清静了些。
出来后,他道:“不如去问李相。”
“也好。”
三人往李相帐中去了,便将此事了出来。李相听罢,竟也不懂。况且此事又不得耽搁,四人又商量了一番,还是往皇上帐中来。
元景这回聪明了。
在外同风隐道:“上回你让我来,我便是了。这次,你只管同皇上道,我同李相,程将军,只管听着就是。”
“你耍无赖!”
“我可没有过,你莫要冤枉了我。”
两人斗了几句嘴,这才进了帐中,元景果然不言语,只等着他开口。
这四人往日在宫中,也不见是这般意趣相投,来了平城,倒是四人一线了。龙君聿看向程左,他故意往风隐身旁侧了去,低头不语。
元景也是这般,风隐只好道:“皇上,已将此人审问过了。”
“来。”
皇上只道了两个字,却让风隐心里咯噔了下。
稳了心神,又道:“他,是曜国宫里的萧锦瑟让他来的平城。”
萧锦瑟又是那妖女的亲姐姐,就是纠缠不开了!阳州也是,平城依旧,如今又是牵扯了上,难道处处都同萧家有关了!
风隐心里不痛快。
元景见他又是犯了性子,便接着将此事讲了清楚。
皇上问:“同他一道的,可还有旁人。”
这事程左明白,他自然接着道:“只他一人。”
“如此,这见了你们,为何还要隐瞒。”
程左喃喃道:“是呢,为何?他是来通风报信的也不为过,要不是吓唬他,他还不肯开口呢。”
李相却道:“此人知道的,应不止这些。程将军你想,他迟迟不肯真话,到底是怕什么。”
程左张口便道:“还能怕什么,他胆着呢。只怕不能回江都,过他那富贵日子了。”
“正是如此!”
元景急道,他已然是明白了。
“如此来,他要来的话,同曜军正是相反!这样一来,他也不是,不也不是。一来怕我们不放他,二来怕那萧瑜万一打了胜仗,回头第一个便是不饶他。这便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诉。”
“这吴定当真是惨,他以为闭嘴不言,我们就不知了,笑话!”
风隐暗道此人愚蠢,却又不好开口,谁让他是那妖女的舅舅呢。
“程将军,差人将他送去平城。”
程左领了命,想来此人应是无用了,便去将他带了出来,乘着夜黑,将其扔在了平城南门外。
吴定连夜往江都赶去,次日晚些时候,回了府中,浑身已是要散开了。
吴府中人,见他回来了,提着的一颗心可算是放下了。待他吃了顿饱饭,又去洗漱了干净,换了身新衣裳出来。还未坐下,吴氏得了消息,便是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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