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替他解围，“许是有正事，父亲莫要责怪他。”

萧瑜冷哼了一声，起身出了屋内，朝中事如乱麻，家中又不得安宁，他如今只想寻着清净，细细捋出脉络，方不至于大乱。

“凌儿，你不必跟着去。”秀莹叫住了他，她在府中多年，对于萧瑜的性格习惯，自是清楚。

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叹息，“你爹他，心里越是烦乱，便越要安静些才好，让他一个人待着罢，我们不必去打扰。”

萧凌停下了步子，看向了她。过了许久才慢道：“母亲，你舍得妹吗？”

秀莹叹了口气，“傻孩子，你们三个，娘哪一个也舍不得。舍不得又能如何，妹如今已是这样了，娘只盼着她能好好活着，在娘闭上眼睛之前，再看她一眼，就足够了。”

萧凌听罢，像儿时一般，扑进了母亲的怀抱中，他个子高大了，可在母亲怀中依然是这样。

“母亲，我恨爹！我恨他把妹当做棋子为他所用！”萧凌咬牙道。

“凌儿，不能犯了糊涂，你爹有他的难处，我们这个家，也有家中的难处，你可知你爹心里的痛，要比我们痛得更深。”

秀莹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劝慰着。她不能让儿子在此事上犯了糊涂，妹如今已是这样了，倘若凌儿和云儿再有个闪失，这萧府往后的日子，恐怕只剩下难堪。

他未吭声，却已恨透父亲的无情，也恨自己无能。甚至他连弟一半的血气也无，哪里配当大哥，不过是废物一个。

肩上不住颤抖，强忍过后，那男儿泪，终是滴了下来。

自那日府中慌乱过罢，往后日子倒同以前一般，仍是不疼不痒。仿佛萧家的二姐，随云消逝了，无人再提，亦无人再议。

萧云连着几日未归，这日回来，怎的巧了，迎面遇上了他爹。

“父亲。”

他着实吓了一跳，一回来便当面赶上了！总不能装作瞧不见，便主动上前问了安。

萧瑜脸色不佳，未瞧他一眼，直径进了府郑

萧云见状，心下竟不似从前慌张，心想：省了规矩倒好，如今谁还在意这劳什子的玩意！

待他爹走远了，他方才进了来，进门便匆忙往西院去，见房中无人，便急向下人问道：“我大哥人呢？”

“二公子莫慌，这就差人找去。”

萧云一扬手，“还不快快找去！”罢，自己也往后院来找。

萧府拢共不过三个院子，东院自是不必去找，剩下两个院子，方才差人去找，转眼工夫便是找着了。

“你还知道回来！”萧凌板着脸，他心里烦闷，不过去后院散了散，这家伙一回来准的是要闹出动静来。

萧云顾不及他的黑脸，急道：“为了妹，还有什么可在乎！”

见他一张口，便是妹，萧凌心下也知，他这几日在外，应是打听了些内情。不好继续责怪，他道：“随我进来。”

二人进了房中，方掩了门，萧云便开口，“大哥可知，锦王已允了我！”

“可当真！”萧凌负手在房中渡了个来回，口中不住念道：“好好好如此一来，妹不日便可无恙。”

萧云苦笑，“锦王只允了我，可帮我见上妹一面，其余的便是锦王，恐怕也无能为力。”

“锦王是皇上的胞弟，他怎会无能为力！”萧凌不懂。

“妹是后妃，哪怕是废了，仍是废聊妃，是皇上的人。当前能见上一面，便是大的不容易，大哥，你可是傻了。”

他苦笑出声，先前他何尝不是同大哥一样的心思，他们兄弟俩，均是犯了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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