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阑静思了两日,虽没大病一场,却整个人不言不语,在床上消磨了两天一夜。
纵然老君仁慈,教她识文断字,三两道理,也不过是看她可怜,容她安身,到底也是她的主子。老君常逼着复芸习术,对于自己却除了经文,一概不授。
她大约也能猜到一二。她这样的身世,总要防她一防,免得将来生出什么事端。
至于哪吒,细细想想,她也未曾拜哪吒作师傅,人家自也没有倾囊相授的道理,为她换皮,保她性命,还时时提点着她,已是大恩。
可将来成事,她总要为自己,为母亲打算一番的。
伶神选期在即,现下要紧的,是鸢珀那头的事。
她想,鸢珀也该来找她了吧。
更阑在床上躺得过久,有些头疼了,便起身想去风口里坐坐,将将摆好凳子,便猛然被人一击,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后脑勺疼得不行,比她湿着头睡了一晚还疼。也不知昏了多久,周围也是暗暗沉沉的,估摸着,是在一间杂房里。
随后她听到的话,让她知道了打晕她的人是谁。
只听隔墙那头说道:“孩子,我曾受过你姑祖母的恩惠,又与你母亲是金兰姐妹,我自然不会害你的。如今,玉帝不可能再立妃,王母娘娘又已悔过下凡,天上女仙无主。如若你能登上伶神,储妃之位便是你的。冠伶封妃,这事关我们神花族的体面,到时候不仅你手握大权,你我的仙族也能仪仗着这份荣华复辟啊!”
嗯。猜得不错,果然是鸢珀,听这话头,该是百花仙子牡凝在训诫她。
“珀儿,你……你就忘了那段孽缘吧!”
被劝的美人似乎开始抽泣,牡凝又劝了她几回,她依旧不吭声。
最后牡凝叹气收尾,说话已至此,木已成舟,必是不能再回头了。
牡凝走了。更阑正苦于如何脱身,鸢珀就已朝这屋走来了。
更阑料想她会有所行动,原以为她这样养尊处优的神女,最多就是让她牵个线做个暗媒,叫她俩见上一面,却不想她竟如此豁得出去,将自己捆来了这里。
门被推开,光线直直射进了她的眼睛。
许是鸢珀没想到她醒了,便稍微一愣,随后不动声色地给她解了绑。
只见她叹了口气,倚到门边,抬了抬手道:“你走吧。”
纵然被打的是她,但此刻更阑听了她们的墙根话,别说要鸢珀致歉,不要她的命她就已是谢天谢地了。可见鸢珀性情终究纯善,居然还放她走。
更阑站起来,抬手扶着头,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缓缓道:“仙子对成珞还真是一往情深,竟不惜将小奴捆到这儿来。”
鸢珀只是眨了眨眼,并不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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