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阑恭敬地俯了俯身子,呈上手中的脂膏说:“这是兜率宫特地为仙子调制的面膏,每日一敷,可令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鸢珀却对这些脂膏毫无兴趣,紧紧盯着更阑,焦灼道:“我见过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让我见到成珞。”
更阑将目光移到鸢珀脸上,又侧目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多余的人。嗯。看来鸢珀也不是个傻子,知道密谋私会这样的事情,势必不能让旁人听去,遣走了小厮。
更阑谨慎道:“仙子要见成珞?可仙子不日就要竞选伶神,若有何闪失,小奴可都担待不起。”
鸢珀低下头,带着真切的痛苦:“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告诉他我并非贪慕虚荣,实在是逼不得已,好好的……与他作个别。”
更阑开始对眼前这个姑娘有了一番揣测。她一向觉得,情之一字,贵在于专,但男女之事终究都要讲个机缘。
世间痴男怨女何其多,总有些不能尽的情分,这种时候,慧达坦荡之人往往会做得决绝,叫人死心,然后各自去过各自的安生日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眼前的这位姑娘,却说还要告诉旧情人自己情非得已,如若她真这样做,显然是要向旧情人留情。或是,为了让他,带着自己私奔。
幸则这正也是更阑所希望的。
但她不能这么快答应她,行事太快,容易露出马脚。
于是她缓过神来,看了看她那楚楚可怜的脸庞,又伏低了身子,边将脂膏放下边无奈道:“仙子忘了,小奴只区区一个仙婢,只会添柴烧火罢了。”
鸢珀柔声道:“即便是仙婢,那也是三十三重天兜率宫的人,将来大有腾达的前路,现在你就帮帮我,我定会念着你的恩的。”
更阑自嘲道:“仙子实在抬举,小奴资质愚钝,在兜率宫当差,从来只求规规矩矩,不行差踏错地做个侍药,委实不知有什么法子能帮到仙子。”
鸢珀哀哀急道,似有所指:“你在老君手底下当差,难道不知三天后就是季灶日?”
更阑恍然:“哦,对了,季灶日快到了,他们神树族的是该把炉柴送过来了。”
鸢珀本露出了期待的眼神,觉得她必然明白自己的言下之意,谁知更阑道:“多谢仙子提醒,小奴差点忘了清点柴库,如今兜率宫仅我一人当差,实耽误不得,便先告退了。”
“哦,这些脂膏仙子若用得称心,可早早吩咐下来,小奴替您备着,若能助您在伶神之选中脱颖而出,也是好事一桩。”
更阑说完便匆匆退了出来,鸢珀似欲伸出手拉住她,却很快不见了她的踪影。
更阑这番话,看似什么都没说,却什么说了。既提点了鸢珀兜率宫无人,又戳了鸢珀由来已久的心病。
送柴火这样的事,每每都是神树族的成珞送来,说出去虽不算什么要紧的差事,但这也是他们这些修为尚浅,无亲无靠之人唯一能与天庭打交道,挣得漫漫前程的正差。
更阑的确见过成珞,只仅限于工作之交。成珞也称得上是一表人才,秉性忠直,虽名不见经传,却很是上进。办事也总奉命唯谨,从不马虎。未来可期。
这四界万楚宫她从未来过,虽只匆匆一眼,她却已记下万楚宫的全貌,便照着来时的小路回去。哪吒曾讶于她的记忆力,她也似乎生下来就记忆力很好,可能天赋异禀。
她记忆中,该是过了这片芙蕖,之后的路便会开始明朗了。这芙蕖养得实在太好,生生地长出了桥栏,挡住了桥路。于是她正低头扒拉荷叶,不想抬头竟撞上两个天庭守卫。
她就这样和那两个歹徒打了个照面。他二人眼神怪异,看得她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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