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我们成亲。”

在这一瞬间，张良原本想说什么，却怔住了，半张着嘴巴深吸了一口气。这里面，是张良完全是意想不到的。

“你不愿意？”郑合欢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不想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他们的视线贴得很近，张良没可能逃避她的目光。这个样子的郑合欢透着霸道，比上次说分手的时候坚决很多。

“不是，我我想问为什么？”

“你不恨我？”

他从未想过与她分手，但是心里知道这次想挽回她不会容易。张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迟疑，她怎么会就样要与他成亲。

“我怎么可以恨你？就因为我算计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里？”一切都是她自愿，是成是败，她都做不到归到他头上。“张良，我与你分手，是因为我知道我成不了你需要的样子。”

“那现在为何？”

“现在是因为我知道你需要的只是郑合欢。”

“而且我未曾算计的东西，我意外得到了，似乎你也是心甘情愿，所以我不想白白放掉。”

现在的他使不出半点狡猾精明，像是郑合欢在掌控全场，莫名有些逼良为娼的意思。

“我这副身子会拖累你。”

现在他很脆弱，疾病催发出了他的敏感和自卑，郑合欢能感受到他的挣扎。“张良，这是你娘留下的玉镯，现在它碎了。”郑合欢从房间里带出了镯子，就这样将断成两半的血玉镯子放在他们之间，微微叹气。“但是它救了我一命。张良，我们都没了爹娘，所以我们与死亡的距离比别人更近，甚至可能随时死去，我不想在活着的时候我们有太多遗憾。”

这一次他们与死亡近在咫尺，原来不知何时就会死去。在爹娘死去之后，他们失去了与死亡之间最后一道屏障。她用懈怠悲伤掩盖的是恐惧，是对死亡不知何时降临的恐惧。死过一回，她才真正明白，她该等待不该是死亡，而是守候生命。

懈怠，逃避，遗憾都是在辜负活着的幸运。

“张良，我带你去见我师父吧！”双手捧着他的脸，郑合欢看得很认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再没有信与不信，只剩下爱与不爱。

“你想知道我与嬴政的交易？”

“你愿意说我便听。”

如此，他似乎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唯有接受。拥着她，张良彻底将脑袋埋在她的肩颈，他在依赖她，是那样毫无保留的依赖。

“我们一起去见师父。”

靠在她的耳边，他轻声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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