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那拿的。”这东西稀有金贵，当时见三爷从那些瓶瓶罐罐里挑了一个，郑合欢有些诧异那些个罐子都长一样又毫无标记，问了三爷原因，瞬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姬无生也收起那份轻嘲，褪下锦囊，推开木盒，死死的盯着里头的纹丝不动的蛊虫，顿时没了趣味。

“我那师侄，算是奇才，这下少有金蚕蛊，他愣是搞成了驯养产业，再不见其稀樱”

那是实话，郑合欢也震撼于此，那一些罐里装得都是一样的金蚕母蛊，根本无须任何区分，可不就是放在一样的罐子里。

“不过，我拒绝。”郑合欢心里刚默默赞同了他，姬无生紧接着出声拒绝，手中的金蚕蛊跟着放下推回。“这东西，我不需要，也用不上，拿回去，人你不能带走。”

郑合欢见他这般干脆的拒绝，已是闹不清他是做何打算。“你要人，不是为了金蚕蛊？现在东西在这儿，你竟可去追寻你的长生不死，留着人有何意思？”

“你要将人带走？她这样，我前脚将人放出去，她后脚就敢去寻死？你信不信！”

“就你这样给人喂药，她就会好过？”

“这不是你该管的。”

姬无生一时间眼神飘忽，不敢正视郑合欢的咄咄逼人，他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不能放人去死，那是他不敢想象。

“姬无生，这事儿的确我管不着，也不知道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大清早要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也许是怜悯，这个女人叫人太过心疼。见了人，我能笃定，若是不走这一遭，我应该一辈子都过不去。”

“同情？你觉得我会因为你同情她，而允许你将人带走？”

“你怕她去死，你在乎她？”

在男女情感之事上，郑合欢虽是有些许迟钝，却不是傻子，与他费了口舌，他只不会放人离开去死，这种执念无疑是基于在意。

“姬无生，敢不敢给她一次选择机会？你将她擅遍体鳞伤，给不了任何她想要的东西。她恨你，会恨你一辈子，你敢不敢赌？”

她在逼他，接受这个长达一生赌注。

“我不想再见你，我会恨你一辈子。”

青葱玉指揪着床帘，床上人突然出声打破屋里的僵持。姬无生长腿迈到床边，神色隐忍的看着冥女，“我放你离开，你当真不会寻死？”

“会恨你，恨得不想死。”怨恨，意味着还在宣泄。即使一生艰辛，恨也是生的价值。他们之间，隔着闵儿，注定一生难解。姬无生的赎罪，也挽回不了什么，这段姻缘像是冤孽，毁了所有人，后半生也埋葬于此。

彼此再不相见，依仗怨恨，得过且过，于冥女这一生已是最大的善意。

因爱而生，因恨不死。郑合欢一击即中冥女的生门，只因她还可以恨便能生。姬无生将她擅奄奄一息，同样可以成为她生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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