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如此,如今曲子鹜亦如此。
“我的子鹜哥哥,从来都是温和有礼,尤其特别爱护我的哥哥,为什么你现在变成这样?”
“鹄,我不介意你怀着他的孩子,就算把孩子生下来,我来抚养就是了。我不会放任你不管的,你又何必只想着他?”
曲子鹜浓烈的情感展露无遗,白鹄才恍然惊觉,原来曲子鹜对她存的是男女之情,而非她以为的兄妹之情。
她的反应太迟钝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察觉出来?原来他是因为存了这种感情,才会对晏阙更嫉恨。
可是晏阙对她的感情,她怎么就及时察觉出来了呢?她不是对感情迟钝啊,她只是对不喜欢的男人反应迟钝罢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对他吗?”白鹄问。
“是……宁大人?”
“这是我最后为父亲做的事了,他既然以死求我成全他,我就再为他做一回事,就当全了他的生育之恩。我和他之间再无牵扯,而和你,我们有着多年情谊,还是共患难的兄妹。你放了我们,我带他离开京城,不阻碍你的帝业,算是全了我们之间的兄妹情谊,好不好?”
“你……你要和我也一刀两断?”
“我只爱晏阙一人,只做他的妻子,我不会离开他。”
“不行!我已经错过你一次,不会再放你走了。晏阙死后,我会好好补偿你。你留下来,让他去该去的地方。”
白鹄突然从发间拔出一根簪子,那是晏阙曾经送她的定情信物,那支雕着白鹅的发簪。
发簪尖头指向喉咙,白鹄决然道:“你若杀他,我就自刎于你面前。”
曹钦忍痛走过来,劝道:“二皇子,鹄性子烈,她到做到。他们之间感情深厚,绝难舍弃一人。您难道要逼死鹄吗?且不你们多年来的感情,便是宁大人,他不仅救了您,还一直为您的帝业奔走。他连死都是在为您谋算,难道您要杀他唯一的女儿吗?”
曲子鹜烦躁地步至门前,朝上吐出一口气,道:“我可以不杀他,但他诡计多端,在我没坐上皇位前,他还需押在刑牢里。”
“他需要治伤,刑牢那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如何养伤?”
“留下他性命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其他的,无需再讲。”
曹钦挨近,悄声道:“你先应了他,到时我会特别关照公子的,必不会让他没了性命。”
伤口急需上药包扎,白鹄不能任由晏阙的伤势这么下去,于是应了曲子鹜所言。
很快,朝臣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进宫,确认了皇上已驾崩。而紧接着,朝中乃至整个京城被皇上的死因充斥着。
晏阙成了弑君的凶手,还背上篡位的罪名。
是皇上的亲卫军发现了皇上的尸首,并且当时还看到晏阙也在一起。只有晏阙来找过皇上,还逼皇上写罪己诏。罪己诏就在桌案上,已经写完了。再结合近来晏阙对皇上的步步紧逼,超越臣子的界限,很容易让人怀疑,皇上就是晏阙杀的。逼皇上写下罪己诏后将人杀了,然后就能做皇帝了。只是没想到他同时被皇上暗算了,也受了重伤,才能被及时赶来的亲卫军发现,当即关押了起来。
白鹄起初并不知道外界已经闹的翻地覆,她在牢中为晏阙治伤。上了药,包扎了伤口,还喂晏阙吃了特制的强心丸。直到感觉到肚子不适时,才勉强离开牢房给自己煮保胎药喝。
当她身体恢复正常后,才得知了曲子鹜的计划。
原来曲子鹜趁晏阙进宫逼皇上写罪己诏的机会,杀了皇上,嫁祸给晏阙。而自己则与此事毫无关联,甚至没在现场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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