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沿着这条清河走了多久,直到天色降临我才看见不远处亮着光的木屋,要是能有艘船也不至于走到晚上,一路上这佛先生一声不吭,我像牵着一根气球一样。
走到上游处我看见一个瀑布,离瀑布不远处便是秦叔安置村民的地方,仔细一看原是稻草堆的草房子。我走进时,看见一个打着灯笼披头散发的女孩缓缓走过来,脸上带着一枚白面具,身形骨瘦如柴,在漆黑的夜里怎么看都像是索命的鬼。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那女孩便停下步子。就一直挡在我面前,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回头看时,只见那佛先生一双吓人的白瞳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询问意见道:“佛先生,这前面有个女孩挡路了,还要往前走吗?”
佛先生悠哉悠哉道:“叶玄,你该回去了!”
又是这一句,可意思表达不明确,回去?这回去倒底是哪儿?我又问:“佛先生,回哪儿去?”
我看见佛先生欲言又止,应该是还没想好叫我回哪儿去,我干脆就壮起胆子大步走到女孩面前,俯下身问道:“小妹妹,怎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友好的笑,我露出一副我自认为温柔帅气的笑容,至少是很少有人能抵抗住温柔乡的,果然这女孩开口了。“呵!骤然她万般高岭,也难已抵抗!”我心想道。
没想到的是,她的回应是:“咯咯咯……咯咯咯……哈哈哈哈”
面具下那阵让人恶寒的诡声以及那一阵破笑,我脸上的笑容刷的一下聚变惊恐。只见面具下是一双嘴角裂开枯白脸,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拉着佛先生一阵疾跑,那女孩也追着我狂奔,嘴里还不断发出咯咯咯声。
“回去,如何回去?”我大声询问跑在我身旁的佛先生。
“醒过来!”
我揣摩这三个字,如何醒过来如果这是一场梦境那我潜意识里面就要醒过来。那这些东西就可以在我潜意识的控制范围,我停下脚步猛然间转身面对那女孩,潜意识里将她化为虚有。
此时,我与她只有一尺之远,细看时面具下的面容仍显稚嫩,一双眼睛却与老巫医那般清明。我看见她的肩膀处有一块半月形的胎记,我想到了老秦,不出所料老秦的女儿就是她!
女孩似乎对我没有恶意,只是看着我。缓慢将灯笼举在我眼前,顿时一阵红光凑满我的视线,我便慢慢的看不见她,临走前她与我说了一句话。我不太明白,本想问,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鬼爷?快醒醒!”
我被大憨的呐喊震醒,我睁眼就看见老巫医盘坐在我对面,没多久一阵剧痛立马袭来。我才发现我全身已是大汗淋漓,衣裳也被汗水沁湿,头发上还滑这汗珠。而老巫医那双眼睛已变得混浊,血丝依稀可见。
因为梦的场景吓的我身体开始发虚,一股通倒在地板上,但意识是及其清楚的。才知,原是那老巫医催眠了我,由于催眠过深在催眠中完全记不得自己已经被催眠。我口干舌燥虚弱喊道:“华叔,我想喝水!”
华叔立马把水壶递给我,我看得出屋子里的人个个神情担忧,可能是怕我永远醒不来。
我扯下脸上的鸟狰傩递给大憨,咕噜咕噜喝了起来。然后再深呼吸几口人间的新鲜空气,我瞟见佛先生坐在角落里,也是及其虚弱。或许没有佛先生进入催眠提醒我,可能现在还困在里面瞎窜。
“叶玄,好点了吗?”华叔关心道。
我对华叔笑了笑,以免他担心,我看着窗外已经黑透,也不知自己困了多久了,于是问:“华叔,我躺了多久了?”
华叔看了看表,一副余忧未散的模样,道:“快一天了,要是醒不过来。人就要没了,要是你出了什么差错,还怎么跟你小姨交待。”华叔顿了一下,叹气道:“唉!叶玄,这东西你也见识了,你鬼爷生前就是干这行的,这面具里能看见的东西不少,一般人戴上没什么用,可偏偏你鬼爷这一条血脉能管用,东西怎么用我们旁人也说不清楚,都是自己参悟的。”
听华叔这样说,六十年代,鬼爷也才二十来岁,只身一人在饥荒年代挑起一家人的命,实属不易。如今我有华叔大憨和佛先生他们带着走,遇见危险时总有人拉我一把。可那时候的鬼爷却是一个人,那是要多么心狠才能走出来。想到着,我不尽佩服鬼爷的胆识与魄力。
胡思乱想一通后,我开始将那些零碎的点纷纷理清楚后,将它们连成一条主线,真相很快大白。如此说来,这黑坟寨子就是一处罗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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