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佛先生一人一个包跟在他们后面,上山途中佛先生未说一句话喘一口气,帽子也遮得严实的,倒像条鬼飘在我旁边。
因为那双白瞳,一路上我也不敢搭话。但是华叔看人的眼光一等一的厉害,想必此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走了一两个时辰,还是一片密林。山里蚊虫密,加之雾雨又臭又长,又冷又凉。我是一行人中最狼狈不堪的,华叔心痛我穿的裸露,就命令我用稀泥敷在裸露的脚脖子和后脖子处以防蚊虫叮咬。来时,我也忘了买瓶花露水,想来悔死。
终于走完了山林,一处林子我就看见前方倚山而建的六角碉楼,我原以为这黑坟寨子是山中盆地,没想到居然是建在悬崖上。
秦叔带着我们淌过一条小溪后,几步路绕进一片竹林,穿过竹林就看见一条栈道出现在眼前。
一路走上去,一个人村民也没看见。倒像个荒村,听秦叔解释说“刚开年时,村子陆续死的人多”所以见不到人。
秦叔带我们走到一座膀着槐树建造的木楼前,一共是三颗百年大槐树,树腰子直径大,沉重高。
秦叔看着木楼愧疚说:“这几天要委屈各位了,村里没见过外人,都不敢收人住。这个木楼是我原先住的,只好将就将就了。”
大憨接话,豪爽道:“老秦叔,有啥委屈的,有地方住就行,有啥挑的。”大憨看着木楼也是一脸新鲜,东瞧西瞧的。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树上建房子。倒也乐意住着玩玩。
木楼有两间宽敞的屋子,大憨要照顾华叔,住在楼里那间。我和佛先生就住在楼口,我扒着地板缝还能看见悬空的地下一层养着一只小羊羔。
等天晚得差不多时,秦叔就抄了几个小菜招待我们。我吃完后准备养精蓄锐,一进屋就看见华叔捣弄我的软垫子。
他看见我进来就说:“你年纪小,睡硬点没事!”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看着华叔将我垫的软被子,抽在佛先生那边,只留了一阵草席子给我铺。
华叔解释说:“你睡觉睡的沉,垫软了怕半夜出事醒不来。干脆垫薄点,睡浅点倒安全些。”
我想着是个道理,扯出一个笑脸道:“华叔说的对!”
华叔走前拍我肩膀嘱咐说:“小子,记住了,机灵点。”
我:“知道了,华叔。早点休息。”
我伸了个懒腰就听见,听见关节咔嚓咔嚓的声音。
不免心想:“这村子过于奇怪,从进村就不见半个人影,不符合逻辑。”
一躺下,我就睡意慢慢,意识不自觉的昏沉。因为垫子的原因我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到了半夜时,底下的小山羊“咩咩”的乱叫。
我无奈的在清醒与迷糊之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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