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枢妙目扫过裴阙,傲然道:“不用我的办法,那你来解毒啊!”
裴阙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李潺问道:“二位太医,依你们看,这法子可行吗?会不会把人蒸坏?”
裴乐嫣醒来的时候,已经将李潺放开,裴乐嫣第二次昏迷的时候,李潺被文宗皇帝撵去把铠甲换了下去。李潺担心裴度年纪大,裴阙心神不定之下误事儿,便换了衣服,就又回到偏殿。
程萧巴不得用孙灵枢的办法,不论是否有效,最后都不关自己的事儿,他怕孙灵枢再来一句“你来解毒”,连忙说:“如今,太医署束手无策,女公子的毒却等不得了,不如试一试。”
等程萧说完,李长洵才说:“此法,我曾在医书中见过,相传,神医华佗曾用此法治过病人,只是臣孤陋寡闻,并未亲眼见过此法,不知效果,孙姑娘,此医治之法,可有依据?”
孙灵枢说道:“优钵罗昙和瞻波伽本身无毒,但是混合起来有剧毒,不能直接用在病人身上,所以才只能用药气熏蒸,我会在药中加一些的药材,克制优钵罗昙和瞻波伽混合后的毒性。”
李长洵听完孙灵枢的话,说:“孙姑娘的说法,与书中记录也是一致的,臣以为,此法值得一试。”
文宗皇帝则命宫人找了大鼎,正在往偏殿里抬的时候后,孙灵枢阻止了宫人,说:“偏殿内狭小,药气一蒸腾起来,没有中毒的人,该中优钵罗昙和瞻波伽的毒了,还是放在殿外空旷之处的好。”
宫人按照孙灵枢的嘱咐,架在偏殿外,又搭了帷幔。却找不到澡盆状的架子,李潺提议将澡盆拆了,拼成一个架子。孙灵枢在太医署的药房翻了个天翻地覆,总算凑齐了需要的药材,折腾了有半个时辰,才准备妥当。
待鼎中有药气蒸腾之后,孙灵枢说:“把病人抱过来,放到里面吧。”
虽然是文宗皇帝守着床,但这事儿,却不好让文宗皇帝来做,裴阙连忙赶到床前,抱起裴乐嫣,走向殿外。文宗皇帝、裴贤妃、裴度等人也跟着出了偏殿。本来李潺也想,这等体力活自然不能让文宗皇帝去做,他也上前了几步,准备去抱裴乐嫣去医治,一看裴阙已经到了床前,他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武梓安看着李潺若有所思,却见杨婉清一头栽到了他身上,已然是昏了过去。武梓安心中大惊,一把抱起杨婉清,也不顾不得合不合规矩,将她放在偏殿的床上。
还在偏殿中的李长洵替杨婉清把了脉后,拦住了准备出去找孙灵枢的武梓安,说:“武大人,杨姑娘只是长途奔波,太过疲惫血不归经,才晕过去的,让她好好休息,我再给她开点安神养气的药,等她醒来,给她喝下,没什么大碍的。女公子解毒要紧,你还是别去打扰孙姑娘了。”
武梓安闻言,心中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李长洵转头又对程萧说:“程大人,外面人手紧张,还麻烦你去帮着照看女公子,杨姑娘这儿,留我一个就够了。”
程萧一边往外殿走,一边后悔,自己反映慢了一步,腹诽:这老匹夫倒乖觉,抢了先机,讨了便宜差事,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李潺在偏殿里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过来,走过去,走得武梓安是头晕眼花。武梓安道:“阿潺,你若是担心,就出去看看,里面有李太医照顾,你不用担心的。”
李潺说:“我是担心皇兄和阿阙。”
武梓安见他这副言不由衷,欲盖弥彰的样子,也懒得与他理论,只说:“我不放心外面的情况,我一届外臣,也不方便,不如你去帮我看看。”
“好的,我这就去帮你看看。”李潺说着,抬腿就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