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还是要入宫。”境知弦将破夜握了握,轻语。
“嗯……我还不会入宫。”就这件事,千初突然反应过来,她倒真有一个人可以寻求帮助。“啊,如果你要入宫,可以先行。”
境知弦点了点头,“那……我们宫里会合。”他好似又不放心似的看了千初一眼,停顿片刻,将破夜放在了千初手上。
“我改了这破夜的禁制,师傅可随意使用,它也可以在我不在之时,保护你。”
千初见状,却连忙将破夜推了出去,“不可,你的配剑上次折在了灵犀秘境,没有武器傍身怎行?”
境知弦俯下身,索性将破夜系在千初腰侧。“师傅不信我?”
见到境知弦低垂的眉眼,长睫微卷,千初鬼使神差地回了句。
“当然信你!”
听到这话,系好破夜,境知弦直起了身,满意地看着千初半响,这才抬脚离开。
当然,境知弦可不是去那皇宫,刚刚站在那杂物摊旁边的,正是他一直暗中联系的钟戚,两年前,钟戚从巫族回到中原,多经辗转才打听到境知弦在天应山,又以他远房叔伯的名义,托下山采购的弟子给他去了一封信,从此,他们一直在暗中有联系。
这次,钟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他面前现身,定是他的魔骨在何处,有了下落,前世的他并没有找到自己的魔骨,当年他自负非常,自认为不用找到自己的魔骨,就可以夺回魔界,虽说有所成就,也夺回了魔君之位,但后来以至魔血不稳,多次反嗜。
至于千初,他同钟戚保持联系的这件事也一直瞒着她,虽然她如今不介意自己这半魔族的身份,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天应山的人,抛开这百年来的恩怨不说,有些立场,他也是不敢突破的……
另一边的千初,凭着记忆,左绕右拐,终于来到了那处深巷中的院落。
千初走到门前,如今,她可没这个心思再翻一次墙,同那幽蕖过两手。
“嗵嗵……”千初敲响了门,“幽蕖?”
不久,千初听到隔着门的那边,传来了缓慢的走路声,“谁啊,这正划着拳呢!”
千初闻言一愣,这种不正经的语调,真是那徐先生的?这十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门被打开,入眼的确是一张苍白细瘦的脸,一双赤瞳浸着水雾,细长的丹凤眼下有些淡淡的黑影,让千初注意到的是,他的右眼下,也有颗微小的痣。
“这小美人儿的脸,真让我有些熟悉之感……”那开门的男子当即来了这么一句。
而千初想到的是,幽蕖这么快就换了姘头?千初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这小身板儿,她口味转变的挺快啊。
“我说主上,你开门咋这么慢。”幽蕖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千初?你怎得来了?”
千初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不是说我有事可以来找你的嘛……”
幽蕖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那男子:“这就是属下上次向你禀报的,天应山弟子——”这天应山三个字,幽蕖咬得很重,“全名叫——褚千初。”
那男子倚着门,哈哈笑了起来,待笑完之后,男子径直捏上了千初的脸颊,用力的向外拉扯,以至千初的脸变了形。
这人的手好冷!就像是一坨冰块在覆在了她的脸上。
就在千初反抗之际,那男子却悠然开口:“小侄女你好,我是你素未谋面的舅舅,也是冥界之主——冥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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