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若轩被徐如松领着到了徐府一角,在合欢树林的尽头拐过弯,映入眼帘的是个清雅别致的小院,上书“携月揽秋”四个大字。
房若轩不太懂书法,也没兴趣,只是从心里觉得这四个字很好看,于是回头问道:“这院子门匾上的字,是你题的吗?”
“是。”
事实上,徐如松的金梅匾行书乃是一绝,称一声闻名天下也不为过。但他知道房若轩不看重这些,于是便也不肯在口头上卖弄。
小红在屋内等候,见到房若轩后上前迎接:“将军,没有人为难你吧?”
“还好,不算为难。”房若轩打量了一周,发现流镜不在,“流镜呢?”
小红笑道:“流镜第一次见东上国富贵人家的庭院,觉得新鲜,反正现在琐事也不多,我就让她出去玩儿了。公主要有事的话,我叫她回来?”
房若轩摇摇头,顺嘴问道:“你也是第一次见东上国的高阁大院吧,不跟她一起去细细观赏一番吗?”
“我要留下来伺候你的嘛!”小红一边回答,一边给房若轩递了盘海棠饼,“先垫垫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
小红退下后,房若轩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向徐如松问道:“依我看,大夫人那副蠢样,是万万养不出你这么聪明的儿子的——你的生母呢?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你去看看她。”
“家母······早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徐如松神色一黯,“葬在拜城郊外,离这里很远。”
房若轩不禁感到一阵头疼,自己今天怎么老是说错话:“对不起。”
等等,生母走得这么早,大夫人又说徐如松没上过正经私塾——那他是怎么做到如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
“家母早早为我安排了几位不世出的高人为师,一直在这小院里教导我。老爷和大夫人他们均不知情。”徐如松又一次看出了房若轩未问出口的问题,“在下不才,毕生所学只是师父皮毛。”
房若轩感叹,“真有远见。”
“我明日就要去郊外为她烧香上坟······”徐如松略带迟疑,试探地说道,“小姑娘,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那是自然!”房若轩答应得很爽快,“演戏要演全套,我既然嫁给了你,你的生母就是我的母亲,去拜访是理所应当的。”
徐如松愉快地眯起眼睛。“难得娘子有如此觉悟,得妻如此,为夫真是三生有幸。”
听到这里,房若轩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徐如松慢悠悠地又道:“今晚娘子就随我睡主卧吧?新婚夫妻哪里有分房睡的道理,演戏要演全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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