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过去,“淑寿”目光中也盈了泪意:“我和其他的同伴不一样,他们有的是家破人忙,有的是家道中落,有的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唯独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我是没有人要的。即便主子是有目的也好,终究是救了我一命,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让我不至于颠沛流离,遭人白眼。如今……这样,甚好。至少,那对男女给的这张皮囊,竟然还能让我摇身一变成为公主,我乐意还来不及呢。”
望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傅青纾有些不忍,可想起淑寿,她就只得按捺心头的那份愧疚。她后退几步,走到带来的女使身边,道:“淑寿,她也是我们罗网中的人,和你一样,皆是无家可归之人。以后,她会跟在你身边,做你的贴身女使,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有需要传给我的消息,也可以通过她。对了,以后,你只叫她温仪”。
“温仪?”“淑寿”先是惊讶,后又了然的点点头。是了,真正的温仪是陪真正的公主一起长大的,二者之间可谓亲密无间,但她却与真正的温仪并不相熟,短时间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时日一长,总会路出马脚的,倒不如一开始就让别人代替。
她拉过“温仪”的手,张嘴半,却只柔声道出一句:“……辛苦你了。”
“温仪”笑笑,拍了拍“淑寿”的手:“都是为主子行事,何来辛苦。”
傅青纾见她们二人谈话的神情和气度,倒觉得真有点那么贵饶韵味。心中不由的对江雁行的办事能力又赞赏了一番。她看了眼滴漏,道:“时辰不早了,稍后礼部和鸿胪寺的人会过来,带领你们去行和亲礼仪。你们两个……大辽和大赵相隔数千里,山高路远,以后你们就是孤军奋战,切记,一定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
她们二人相视一笑,点点头。此时温仪推门而入,道:“傅侍读,他们过来了。”
傅青纾侧身躲进帘子后面,听着他们闹腾的动静。
公主和亲仪式和寻常嫁公主流程并无太大差别,只是除了引导流程和唱读文书的均是官员,而不是大监。
待她们热热闹闹走后,傅青纾从帘后走了出来,殿内已经空无一人,温仪也跟着去了,只是临出关时,她会借机留下来,而“温仪”则会取代她的位置出关。
屋内院外皆是红色的糖衣和花瓣。她在床榻旁停下,伸手摸了摸床榻上的红色褥子,还有点热热的温度。傅青纾一时有些感慨,她还记得第一次进入这座宫殿时的模样。那个时候淑寿还人模人样的端着公主的架子,居高临下望着她,有点睥睨下的意味。但半夜,她就原形毕露,爬上了她的床,将她吓得半死。
此后她们便开始了无休止吵吵闹闹的生活,不过,二饶感情倒是越发的近了。
傅青纾回忆起往事,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总归,她是傅青纾入宫后,敞开心扉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将自己引到了赵元佑的身边,对于这个看似端庄实则娇蛮的公主朋友,她确实非常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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