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福这才心翼翼的踩上脚踏,屁股挨着龙床的边边,端着药往赵元佑口里倒。动作慢的不能再慢,看得傅青纾都着急了,她接过碗,一手捏着赵元佑下巴,一手缓缓倒药,虽有不少汤药流出,但也喝下了大半碗。张长福接过空碗,递了方巾过去,傅青纾接过细细的替赵元佑拭尽,却没有下来龙床的意思。
张长福看着傅青纾将赵元佑裹紧被子抱在怀中,替他慢慢的顺着气,口中还喃喃低语着什么,他清咳一声,示意傅青纾该下来了,可傅青纾却对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再话。张长福吃了瘪,只得招呼其他女使将帷幔放下,均徒了外间歇息,没想到这一歇,就是亮了。
因为曹王去世,官家染疾,这几日上朝赵元佑均未出席,一切由太皇太后代为执校张长福才能一觉睡到大亮,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赵元佑的情况。他穿过重重帷幔,到达龙床前,却看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的赵元佑,侧着身子望着枕着他右臂熟睡的傅青纾,见他进来,也是用手指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张长福还未出口的话就这么被打断,有些不满的退了下去。
其他的女使们端着洗漱用品问张长福:“官家起了没?”
张长福摇摇头:“不知道。”
那些女使们面面相觑,又问:“太医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张总管,是否要宣太医先给官家号脉?”
张长福也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们别问我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失宠了,啊,他如何都想不到,居然会有人跟一个太监争宠。
傅青纾也没有睡的太晚,至少在沈哲当值之前醒来了。当她看见自己睡在赵元佑怀里时,在赵元佑的注视下,脸一寸一寸的红了,红到脖子根,红到了脚趾头。
她掀被下床下跪磕头,一气呵成:“请官家恕罪。”
赵元佑撑着床沿看她,笑道:“你何罪之有?我都知道,你是为了给我喂药。”
傅青纾依旧低着头,赵元佑瞧见她露出的那一段脖颈都是红的,笑意更浓,道:“你快回去穿衣服吧,气虽转暖了,但雪还未融化,依旧冻人。”
傅青纾逃似的离开了福宁殿,在门口撞到了前来当值的沈哲,沈哲见她仅着单衣从殿内跑出去,愣了一愣,望向张长福。
张长福却不看他,命女使们伺候赵元佑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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