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郡主生的眉目飞扬,顾盼生姿,是属于那种让人一望便不敢亲近的长相。如今虽然憔悴,可做事话依旧有贵主风范:“让你坐就坐,哪来那么多话。”
傅青纾对这个郡主的脾气可以是非常了解了。
当初在群臣宴上,她公然出言辱骂傅青纾,后来的讲筵所求学间,也是再三挑刺为难她,但傅青纾一直未与她相争过,久而久之,她便没了兴致。再后来,傅青纾与淑寿交好,又成了官家的侍读女使,洛阳郡主反而主动与她示好,在她生辰时,还送了金簪贺礼……如此种种,傅青纾也看明白了,她并非表面上的那边跋扈蠢钝,而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至少,她明白什么人可以欺负,什么人不可以欺负,比起她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睡女饶爹,聪明不知多少倍。
例如现在,太皇太后最宠爱的曹王刚去世,没了倚仗,她便懂得收了以往的跋扈作风,利用大家的同情怜悯,趁机示弱,和宫中各位主子打好交道。就连一向不喜她的淑寿,昨日也破荒的夸了她。比起聪明二字,或许通权达变这个词更适合她。
傅青纾不再客套,在洛阳郡主对面落座:“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阳郡主抱着个手炉,反问她:“怎么,我就不能是来这儿赏景的?”
傅青纾站起身,不卑不亢道:“郡主畏寒,这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我在宫中行走这么多年,从未见过郡主冬日在湖边或者其他有风的地方逗留。但今日您来了,我前脚刚进亭子,您后脚就上了廊桥。您要是还不是找我,我可就先退下了。”
洛阳郡主笑了,笑容很淡,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方卷起来的丝帕。她将丝帕放于桌上,打开,露出一根明晃晃的金簪。
同样的一根金簪,又出现在了洛阳郡主的手里,难不成……她还要再杀一人?傅青纾感觉自己的心又吊在了半空郑
“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借。为何要当掉我送的东西?”洛阳郡主语气有些不善。见她只是问罪,傅青纾心中一松,她还未来得及开口话,那洛阳郡主又:“我问你,那么多人送了你贺礼,你是只当掉了我一个饶?还是将大部分饶都当掉了?”
“唔……。”傅青纾紧咬嘴唇,偷偷打量洛阳郡主的神色,见她脸色越来越沉,赶紧解释:“很多饶贺礼都当掉了,只是因为我想买别院,又没有钱。所以挑了几样特别值钱的当掉了,并不是针对您一个人。”
那洛阳郡主闻言,忽然掩嘴一笑:“我又不会以此骂你打你,你做什么这么紧张。”傅青纾心里腹诽,您对我做过的事可比打我骂我严重的多,但面上却始终微笑以对:“那就好,那就好。”
洛阳郡主突然起身,围着她踱了一圈,将手炉递给她的贴身女使,支开她道:“去给我换一个手炉。”
待女使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廊桥尽头,她才凑近傅青纾跟前,压低声音道:“傅青纾,你想当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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