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太医告诉她,官家的寒症上一次因为缠绵许久,留下病根,但只要好好调养,还是可以养好的。可如今病根未愈又重染,这寒症,只怕是会一生跟着他了。即便是好好调养,也很有可能……活不过而立之年。
她也不知道太医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是一人在宫内游荡,直到前来点灯的女使内侍对她行礼,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在外走了这么远。傅青纾急急往福宁殿走去,眼看福宁殿就在眼前,傅青纾突然在宫门后停住,蹲在雪地里,抓了一捧雪,抹了抹脸,试图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就在她蹲下来的那一刹那,宫门外的宫道上有脚步声突然急促了起来,朝她这边而来。在宫道上的灯光,将那个饶影子斜斜投射在了傅青纾的跟前的墙上。
傅青纾擦脸的手顿了一下,但动作并未停下,只是目光盯着斜照在前面墙上的影子。
那影子的脑袋左歪右歪,似乎在找人。
傅青纾被雪一刺激,回过神来,稍稍夸张的大声惊呼:“凉死我了。”
那影子又往她这边走了走,好似发现了她的存在,又轻手轻脚的往宫道另一头走去。只是如今雪未全化,踩在雪地上是有声音的。傅青纾根据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判断出那人就躲在宫门后的宫道上,或许,就在她身后的这堵墙根下。
脸上沾的雪化成了水滴,傅青纾拿袖子随意擦了擦,望了望灯火通亮的福宁殿,抬脚往另一条宫道走去。只是这一路,她好似一个玩心极重的姑娘儿,一会儿往道旁的梅花摘了数朵,一会儿又捏了个雪人儿……。
不知不觉,她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太液池的湖心亭。
站在湖心亭的栏杆旁,她假意弯腰捏雪团子,目光却扫向了湖心亭廊桥尽头的柳树下。冬日的柳树光秃秃的,根本藏不住人,尽管灯光昏暗,她依旧看见树下有个人猫在树后往这边看。
傅青纾冷冷的笑了。
未几,那人却突然偷溜了,傅青纾讶异的望过去,却见是洛阳郡主领着一个女使往这边而来了。傅青纾挑挑眉,伸手拨了拨雪,靠着柱子坐下,假意捏着雪人儿。
“你怎么也在这里?”一个女声传入她的耳郑
傅青纾讶异的抬头一看,是洛阳郡主,她急忙行礼:“见过郡主,郡主节哀。”
洛阳郡主一身素缟,倒比平日张扬的打扮俊俏许多,只是神色略微憔悴了一些。她径直坐下,招手傅青纾也坐下,但傅青纾站着未动。洛阳郡主勉强的笑了:“怎么?还在怕我?”
傅青纾摇摇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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