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用气声说:“你才小屁孩儿,哥哥是男人!”
岑长生嗤笑一声。郦嘉瑟则根本没再理他。
下午很平淡地过去,晚上轮到郦嘉瑟看自习。上课之前她说了一句:“大家别忘了举头三尺有监控,剩下的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接下来的晚自习果然很安静。安静到郦嘉瑟觉得有些无聊,写完作业之后和早上的夏怀一样,偷偷观察起台下的同学。
教室里闷头写作业的占大多数,但也有很多躁动不安的灵魂。比如后排有两个同学把文具盒挡在前面,偷偷在纸上玩五子棋。
监控和我都看到了,小朋友们。郦嘉瑟笑眯眯地盯着他们看,两个人玩得忘我,丝毫没有危机意识。
她又把目光转向别处,有人在传纸条,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路线十分漫长,最后一排的同学收到的时候紧张地看了讲台一眼,正对上她的目光,手一抖,纸条掉在地上。
看我干什么?赶紧捡起来啊。郦嘉瑟用眼神示意。
可惜对方没看懂她的表情,以为自己是被抓包了,赶忙低头,过了一会儿才用脚踩住纸条,一点点挪到座位底下。
嘶……那张纸条都被他磨烂了吧?真替传纸条的女孩子感到心碎。
再看看前排的学霸们都在干什么……嚯,学委桌子上好高一摞练习册,才开学一周,太拼了吧妹妹?
夏怀还在写作业,好慢……哦,他把数学书还没学到的部分的课后习题都写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岑长生在看……嗯?
郦嘉瑟伸长脖子。岑长生桌子上那本教材好像不是高中教材啊,不过也有点儿眼熟,她暑假还看过,是初三的物理还是化学来着?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灼热,岑长生抬起头,两个人目光交汇,她有种窥探人**的愧疚感,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书。这时下课铃声刚好打响,她松了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喝水。
喝完水,她深呼吸几次,转头面对岑长生。“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故意要看你。”
“看我也需要道歉,郦嘉瑟,你是真的怕我?”岑长生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也很好奇她的紧张和拘谨都是从哪里来的。
郦嘉瑟被他问住了,脑海里不愿意回忆的景象瞬时重新浮现。
那天她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一起去京大参加保研考试,由于面试时间不同,她自己一个人在京大校园里逛了逛,结果越逛越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没办法,只好拉住路过的一个同学问路。
“同学你好,请问……”
“郦嘉瑟?”
“嗯?你认识我?啊!岑长生!对不起,好久不见,我都没认出来。”她脸瞬时变红,连耳朵都在发热,尴尬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事儿?”
“啊,我想去国故楼,找不到路了。”
“走吧。”
“嗯?你带我去吗?谢谢你!”一路上她叽叽喳喳不停提起话题,结果对方一直不冷不热,只回几个字,后来她就安静下来。两个人走到国故楼门口,正碰上她的几个朋友。他们笑她路痴还敢到处乱跑,她回怼几句,然后就发现岑长生已经走进楼里,连忙追上去。
“哎,岑长生!谢谢你带我过来,你也是中文系的吗?我们加个微信吧,QQ也行,我都没你联系方式。”
“不用了。”他冷淡地拒绝。
“啊?为什么啊?我也在燕京读书的,我们以后还可以一起约个饭……”
“不用了,郦嘉瑟。”他微微躬身,贴近她的耳朵说:“多年未见,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惹人生厌。”
她僵在原地。
那一瞬间的震颤穿越时空,重回到此刻的她心上。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岑长生,你是不是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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