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在府里漫无目的四下转着。因为要办喜事,陆夫人早已吩咐下人装点府里,现下四处挂着红灯红穗,一片喜色。
若月一会儿摸摸这课树,一会儿看看那片墙,每一处都有她的回忆。走着走着,不知怎么,走到了过去臻月与稚月的院子。
两人的小院子是挨着的,从前,这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后来臻月失踪,稚月病逝,陆夫人便命人在月洞门上钉上木条,封了这两处院子。下人们没事不往这边走,外面的花树也无人打理。现在早已是一片衰败之景。
“小姐,咱们回去吧,这里怪吓人的……”除了他们三人,再看不到别人的身影。与别处的张灯结彩不同,这里是灰暗的一片,唯有春采手里提着的灯笼发出的一点光线,突兀异常。
秋蝶想起陆稚月死时的惨状,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若月没应声,春采秋蝶两人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秋蝶也不好再继续劝说。气氛又陷入沉寂。
秋蝶不明白,明天就是小姐的大喜日子,为什么今天非要到臻月与稚月小姐的院子来找不痛快。然而明显若月心情不好,她也不敢追问。只得强集中精神,四下看着。
忽而,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秋蝶扶着若月的手,下意识用力收紧。
“秋蝶?”若月吃痛。
若此时是白天,就能看到秋蝶的眼中的瞳仁急速收缩。
“小小小姐,我我我!”秋蝶整个人似被定住,脑海一片空白,上下牙完全不听使唤,一个劲地颤抖。
“秋蝶,你怎么了?”春采莫名其妙。
“我我我刚看看到,那那边好像有有有一个人!”秋蝶指着陆稚月这边的月洞门。
夜风吹过,只有树影随风而动。
“你眼花了吧,哪里有什么人。”
月洞门前空空荡荡。
“不不不,我不是说门前,我说门后!”
那月洞门被木条封住,然而还是能透过木条之间的缝隙看到一点院子里的景象,不过因为是夜晚,看得不清晰罢了。
院子封了一年多了,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人。
秋蝶一句话说得若月与春采两人心里发毛。
春采强作镇定,“一定是你眼花了,要么就是有野猫跑过,恰巧被你看到了。”
秋蝶却完全听不进她的话,满心都是去年稚月小姐死时的样子,实际上她未曾亲眼看到,都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回忆起的场景,是她自己想象的样子。
“小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秋蝶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若月不是执意不走,而是在秋蝶说看到人影时,就被吓到了,整个人都懵住了。
“小姐?”春采也绷不住,喊了一声。
若月这才回了魂,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急促,慌慌张张应道:“回去,这就回去。”
说罢转身就走,又拉了拉羽纱披风,仿佛这件薄薄的轻纱能保护她似的。这披风是定亲后,吴家送来的,没在聘礼中,是吴廷英托人单独送她。
若月紧紧攥住披风,心中的慌乱无以复加。
她没得选择的余地,再说,如若当初她不那样做,她也不能走到今天这步,明日的亲事更不可能会有了……
稚月稚月,你不要怪。
三人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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