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潇松了口气:“怪我说话不清不楚,这信是给染月小姐的。”
庆儿却没有接下来的意思。
“姑娘放心,世子绝无恶意。”他不好把话说的太明,毕竟私相授受是逾越礼制的事情。袁潇边说,边又顺手拿出个小盒子,“这是为了感谢姑娘帮忙,送给你的,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精致的鲤鱼戏荷的银镯子。
庆儿想了想,终于伸手将信接了过来。却没拿盒子里的镯子。
“行了,信我会带到。”说罢转身就要走。
留袁潇尴尬站在那里端着盒子,“那这镯子?”
“袁管事自己留着吧。”袁潇听灵栀小姐说,那陆家七小姐染月清高,不愿意攀附平陵侯府,看来确实如此,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但袁潇还不能放她走,他赶紧收了盒子,追上去,拦在庆儿面前:“姑娘留步。”
“还有何事?”庆儿又皱起眉头。
“这信是送到了,如果染月小姐有回信,还劳烦姑娘送一趟。”
庆儿略有些不耐烦,点点头,就要离开。
“那两日之后,我还在这里等姑娘,可行?”
“小姐未必回复,我不便与你约定时间。”
“不管回复与否,姑娘给我带个答案便是,也好知晓染月小姐的态度。”这丫鬟态度冷淡,又不收他的礼,袁潇着实没办法,只能纠缠着不放。
庆儿烦他,终于松了口,“两日后未时一刻到三刻之间。我没来,便是小姐没有回信,你自然便不用继续等下去。”
这样也行。
袁潇千恩万谢,目送庆儿离开。想起还不知道她名字,又朗声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庆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子里。
等她走了一会儿,袁潇才回过神来,心想,自己堂堂平陵侯府副管事,干什么要对一个丫鬟低声下气。但一想起庆儿那架势,便不自觉又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只得讪讪离开。
那边庆儿带着信,若无其事回到府里,并没有立即将信给染月。到了晚上,陆染月歇下了,雪屏值夜,雅儿也睡了。她才悄无声息地找了个没人的下人房,将信拿了出来。
先熟练地点了烛火,举起信封,透光看里面的字。里面信纸是折起来的,墨痕交叠,看不清晰。庆儿细细查看了封口,是蜡油封的,便取了小刀,用刀尖在火上烤烤,再缓缓地一点一点将封口处挑开而不破坏信封。
取出信纸,展开,逐字逐句查看其上所书内容。
无甚重要信息,不过是为了小宴之事向陆染月道歉,又解释了之所以如此唐突的理由。庆儿对于小宴上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据言辞推测,应该与她所关注的事情无关。
再接着看信上所书,后面基本上都是在述说肖意慎与陆臻月的过去,用词恳切,与一个女子述说他与别的女子的前尘往事原本是件很微妙的事情,经他一番描绘,倒丝毫不觉尴尬,反而让人觉得他是个温柔细腻、感情至深的人。一个神思忧虑、情深不寿的痴情男子,跃然纸上。若是定力差一点、眼皮子浅一点的姑娘家,大有可能深陷他的深情,为他的痴而痴,为他的苦而苦。
这个肖意慎,不去翰林院倒是可惜。庆儿嘲弄一想。
接着又细细看了一遍,除了正文,每句的句首、句尾是否能连成一句话,也做了尝试。又将信纸翻来覆去查看,不放心再在手里捻了捻,想看看信纸的纸张上还有没有什么玄机。这一切都做完,才放心将信放下。
心里思考着,接下来怎么处置这封信。
片刻,庆儿打定主意,便将信纸按照原来的纹路叠好,放回信纸里,将封口靠近烛火,让原来封口的蜡油变软,再将口子封好,直至和开启前一模一样,毫无被打开过的痕迹。才将烛火吹灭。悄悄回到枫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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