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潇捏着信,在陆府门口徘徊了两天也没交出去。他想,这封信如此重要,他最好能亲自递到陆染月手上。
然而他毕竟是个下人,再者他是男子,要接近陆染月谈何容易?
虽然他认识陆家的主管曹小川,但是不过点头之交,并不熟识。倒是过去有个人与他走得近,可是那人不过是陆家厨房的杂役,自从他升任平陵侯府副管事,自觉身份不一样,就与之少往来了。现在突然找那人帮忙,他拉不下这个面子。再者他也不放心,万一那人把这事说出去,或者私自把信拆开了看呢?
袁潇心里谋算着,信递不到染月小姐手上,至少要交给她院里的丫鬟,也是妥当的。
守着陆府的这两天,他也不是全无收获,期间他见了染月带着一个丫鬟短暂出来过。便暗暗记下了那丫鬟的长相。
到第三天,就寻得了机会。
袁潇那时正在斜对街一颗大树下蹲着,脑门儿上热出了汗,头顶的树梢上蝉子叫的正欢,他丝毫不被打扰,手里拧开竹筒准备喝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府大门。就在这档口,一个丫鬟自偏门而出。袁潇一眼就认出,正是那天跟着陆染月的丫鬟,还隐约听见她与门口开门的杂役打招呼,那杂役称呼她一声庆儿姐姐。
庆儿按照染月的吩咐去秀坊采买绣线。她与阿罗招呼了一声,便出门,向着袁潇蹲守的方向而去。
袁潇看她走过一段距离,才若无其事地跟了上去,想找机会跟她说明缘由,把信给她,让她带给她家小姐。
为了避免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也为了能说的上话,袁潇打算避开人多的时候。这么一路跟着她到了毓绣坊,又跟到悦香坊,再见她从悦香坊出来,也没找到机会。心里开始着急,机会难得,若此事再办不好,公子那边没法交待。
庆儿已经走上回陆府的街道,谁知没几步,她却突然转身,拐进旁边一条小巷子里。
袁潇想也没想,跟着走到巷子里。
再一看,哪里还有庆儿的身影。
这是一条老巷子,街边有几户,但是全紧紧关着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住。一条青石路,望过去,没有一个人。
他明明看见庆儿走进来,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袁潇又往里走了几步,想看下巷子深处是否还有岔道,就听后面女子的声音响起。
“你跟着我做什么?”
他猛一转身,看见庆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面如冰霜,眉头微皱。
尽管她左手还挎着篮子,袁潇却觉得她的气势,着实不像个丫鬟。
没想到陆府的下人竟然这么机警,他一路跟得不算太近,这都能被发现。惊讶过后,袁潇反倒是松了口气,这环境,恰好方便他交付公子的信。
“姑娘别怕,我是平陵侯府的副管事袁潇。今日擅自随行,是有要事相托,唐突姑娘了。还请见谅。”袁潇上前一步解释道,并换上一副诚恳的表情。
庆儿后退一步。
袁潇见她不太信任的眼神,便赶紧掏出侯府管事的牌子,双手递了出去。
庆儿远远扫了一眼,平陵侯府的家徽她很熟悉,只是这么一瞧,便能确定真伪。
“你说的要事相托是何事?”确定他是平陵侯府的人,庆儿放松身形,不动声色将右手拇指扣在手心的五芒剑收了起来。
“这里有一封非常重要的信,是我家世子写给你家小姐的。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将信带给她。”袁潇将牌子收起来,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一封信。
“我家小姐?你说的是?”
“染月小姐。你不是她的贴身丫鬟吗?”袁潇心生忐忑,他确定看到她跟随陆染月出行,别人院里的丫鬟,想必不会贴身伺候陆染月吧?
但是万一弄错了,可如何是好。
还好,庆儿很快回道:“我是染月小姐的贴身丫鬟。只是你说我家,我便以为你指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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