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王子与精怪的爱情故事。寒氏月之所以因此判定此书为女子所写,是因为全书只有此处,作者改换了第一人称。她是以樱花精灵的视角,写的整个故事。不仅如此,她还将精灵对王子的爱恋描绘地刻骨铭心。那如同从骨血中提炼出来的字句,让寒氏月觉得,写此书的女子心中一定也在爱着一个人,但却始终得不到他。
书中对王子的描写是那样生动,甚至让他觉得,这位王子就站在他的眼前,他伸手就能摸到似的。他敢肯定,这女子一定是以自己心爱之人为原型在刻画这一人物。在她奋笔疾书之时,那人的形容举止,就像一幅画一般清晰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而他之所以觉得这女子还未得到那男子的心,并且这女子写书之时年岁不会太大,是因为书中无一句越雷池之处。
向来男子写情爱与女子写情爱,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肉-欲”二字。无论如何隐晦,男子总是在趋向这一点,而女子却在尽可能地回避这一点,便是一定要有,也是干净而美好的。而这篇故事的爱情从头至尾只停留在精神层面,一丝露骨之处都无,是极典型的女子手笔,而且是青涩的少女情怀。
这便极大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一个妙龄女子,足不出户,竟能有如此的想象力和见识,文笔又如此生动传神,简直如天才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一窥真容。
终于,在第十日上,有人扣响了国学监东陵使臣别院的大门。来人却不是太子随从,而是今上九皇子,元知若。
元知若上门时,寒氏月正与凌萧和沈青阮在内室闲话。听到通传,他先是一怔,然后忙赶至院中相迎,却老远就听到元知若爽朗的笑声。
“我来得突然,不曾令人通报,实在失礼了!”说着,他人已经大步走到院内,又见凌萧和沈青阮也在,便一同见了礼。
东陵人最是重礼,且依循旧制,礼数极为繁复。凌萧和沈青阮行的都是简洁的拱手礼,寒氏月因是初次正式拜见,行的是一揖到地的大礼。
元知若见他如此,忙伸手将他扶起,笑道:“我又不是太子,先生万不用如此紧张。况且我这人最烦这些俗礼,先生快些平身,我带了消息来。”
他虽如此说,寒氏月却还是将礼数做足,然后道:“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殿下请移步内室。”
说话间四人已至屋内,分坐在临窗小几的两侧。桌上是现成的茶具,炉上滚着水。寒氏月将茶煮过,又洗了一遍,将四只倒扣的茶杯翻过来,上了第一遍茶,先拿其中一只奉给了对面的元知若,又奉给凌沈二人。
元知若双手接过茶杯,只在鼻下嗅了一圈,微闭了闭眼,一脸满足。接着,寒氏月又递给他第二杯茶,他这才品了品,接着两只纤长的手指捏着茶杯,慢慢在手里打转儿。
“皇兄公务繁多,且陆九娘一事繁杂,他无暇分身。”他道,“见我有空闲,他便将这个差事交给了我,说是让我历练历练,也有机会接触接触东陵的大儒,多少受些熏陶。”
寒氏月又是一礼,道:“本以为小事,却不想麻烦了太子,如今又要叨扰殿下。”
元知若却轻轻一笑,顺手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何来叨扰?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顺手也就帮你查了。你是外人,在京中多有不便。我这个皇子的头衔,这时候就有些用处了。”
寒氏月便道:“不知殿下查到了什么?”
“皇兄与我说过此事后,我接着就去文书局调档,结果被告知,他们根本没有刊印此书的记录。”他说着,在袖中找了找,又摸了摸前胸,瞬间皱起了眉头,刚要开口,眼前已经递过来一卷书册。
他抬头一看,是沈青阮。他道:“我这也有一册,殿下先拿去用吧。”
元知若将书接过来,摇头笑道:“让诸位见笑了。话说,沈公子这部书从何处得来?这书发刊量极少,我找了许久才得到一本,还不知忘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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