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愈发愣怔,茫然地看着那老者,就听沈青阮道:“麻烦您给他看看。”
“看什么......”凌萧皱着眉又要起身,却又被他强势地推了回去,然后转头对大夫道:“请。”
凌萧只得无奈地躺到枕上,朦胧间感到两根温热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脉,顿了顿,又换了另一只手。接着,老大夫点点头,刚要收手,却瞥见沈青阮阴沉的眼神。他面上明显一缩,又将手搭到了凌萧腕上,如此沉吟了半晌,方才迟疑道:“公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春日干燥,有些心火旺盛。”他笑了笑,了然地看了凌萧一眼,道,“不过这也正常,公子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只是饮食上要注意些,莫要吃太过辛辣之物......”
老大夫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凌萧的脸却已经烫了起来。
沈青阮也面色不善,等他说完便道:“只是心火旺盛?心火旺盛会导致嗜睡,醒来后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嗯?”老大夫一疑,看着凌萧道,“公子有此类症状?”
凌萧还未答话,沈青阮便替他道:“是。并且发作频繁。”
“竟是如此......”老大夫皱眉思量了一下,又在凌萧腕上搭了搭,不解道,“可公子脉象平和有力,不仅没病,反而十分强健呀!”
沈青阮一皱眉,还要再说什么,凌萧却抢先道:“如此甚好,多谢大夫了。”说完,他给沈青阮使了个眼色。
沈青阮遂也不再强求,起身将那大夫送了出去。片刻后回来,他阴晴不定地盯着凌萧。凌萧见他担心,便将《万相经》一事说与了他,又道:“你不必忧心,虽然这事奇怪,但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日渐轻盈。想来是这门功法的奇妙之处。”
听他如此说,沈青阮才稍稍解开了眉头。凌萧目光一转,看看自己的屋门,道:“我的房门......”
沈青阮也往外看了一眼,没好气道:“早上叫了你许久,你不醒。早课后回来,我见你屋门仍闭着,再叫你,还是无人应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破门进来查看。”
凌萧不由好笑,道:“可这门也破得太离谱了些,这么看着,我今晚岂不是要开着大门睡觉?”
沈青阮轻轻白了他一眼,道:“世子血气方刚,心火旺盛。夜里开着门睡觉,正好降降燥热。”说完,他便在凌萧的目瞪口呆中施施然离去了。
如此,又过了半月,凌萧已经摸出了门道。他发现,自己只要一在脑中回想剑招,并搭配以心法琢磨,便会进入无妄之地,状似昏睡,人事不省。但此后,他就会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与舒畅。如此过了一月,他自觉内息丰厚了许多,连耳目都比之前更加灵敏。
时进四月,正是草长莺飞,百花齐放的时节。国学监的花都开了,满丛满树郁郁葱葱,姹紫嫣红。月西江畔的樱树和海棠也已盛放,长街上日日挤满了赏花的游人。少男少女们在细雨中相逢,落英缤纷,见证了一场又一场美好的初见。
就在这一年中最瑰丽的时节里,一个消息在元京的大街小巷不胫而走:东陵使臣来访,不日即将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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