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宗师便离开元京,继续远游去了。
凌萧再见沈青阮时,就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闲适,但不知为何,他总能在他的琴声里听出一丝极细微的落寞与茫然。
“极星”,他又想起这两个字,问过他,可他并不欲多言。于是,他又去翻阅古籍,却惊讶地发现,藏书阁藏书万万,却没有一本对此有所记载。
不祥么?他心道,既是不祥,沈青阮又为何对此如此执着?
如此,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他就无暇顾及此事了。因为他惊异地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难以解释的事情。
第一次还好,是在他自己屋里。彼时他正在午间打坐,脑海中又回想起万相经上的剑招,心中默念心法。慢慢的,两相渐渐融会贯通,再睁开眼时,他觉得周身轻盈无比,心境更是前所未有的宽广。过了片刻,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屋里暗沉沉的,他推窗一看,发现日头竟已西斜。不过打个坐的功夫,竟已悄悄溜走了两个时辰,而下午的武课自是也完全错过去了。
当时他尚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自己练功太过专注,忘了时间。第二次发生此事,是在一个清晨。他一如既往地去后山练剑,结束后,他盘腿坐在山石上,微微静了一会儿。可再次睁开眼时,他的双目却被明晃晃的太阳刺了一下。他手搭凉棚,仰天一看,发现辰光已近午时,他又错过了整个早课!
这时他已经发现不对了,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日子过得恍恍惚惚,心中有什么东西在逐日萌芽。
直到第三次,事情才稍稍大条了些。
前一夜,他在亥时准时就寝。第二日醒来时,却发现沈青阮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你怎么样?”一见他睁眼,沈青阮便问道。
凌萧见他在自己房内,兀自怔怔地回不过神,也问了句:“我怎么样?”
“你近日到底怎么了?”见他懵懂,沈青阮似是有些恼怒,“时常走神不说,课业也错过好些。今日甚至昏睡到这个时辰。”
“这个时辰?”凌萧一呆,转头一看天色,果真已过午时!
他心下一惊,想要坐起身来,可身子才刚刚抬起一点,就感觉唇上一温。沈青阮蓦地张大了眼,紧紧盯着他的脸,似乎连气都忘了喘。
怎么了?他心道,伸手在鼻下一抹,就见一片血红。见状他也愣了,沈青阮更是不由分说,将他按倒在床,然后大步出了门。
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沈青阮大步当先,身后扯着一位老者。那老人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扯得踉踉跄跄。逆着正午的日光,凌萧眼尖地看到门框上光秃秃的一片,两扇门扉并排倚在一旁的墙上,其中一扇还破了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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