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沉吟了一下,道:“记不清了,大概是大家一起商量的吧,中间或有添减。”说完他又道,“殿下和八殿下的书法也很好。”
元知若唇角微微一弯,道:“书法嘛,是八皇兄的主意。我原本还在书法与作诗之间犹豫,八皇兄却说作诗有舞弊之嫌。未免落索伦人口实,说我们是提前找的枪手,不若现场书法,最终成效倒也不错。”
凌萧点点头:“殿下的书法造诣甚高。”
元知若不经意地笑了笑:“多谢世子夸赞。如果没记错的话,世子的簪花小楷也曾得过林首辅的亲口褒奖呢。既有同好,不若改日切磋一二?”
“甚好。”凌萧微笑应下。
夏嬷嬷又上来斟茶,凌萧喝着药饮不得茶,便轻啜了口温水润喉。看看天光,已过午时。他望了望门口,道:“太子殿下去了好久了吧?”
“嗯,是有一会儿了。”元知若放下茶盏,心不在焉道,“皇兄对沈公子颇为惜才,每每与他清谈都要好几个时辰。不过这次沈公子受伤不适,想来不会耽搁太久。”
凌萧想起沈青阮泛白的脸,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倒是元知若瞧他似有为难之处,便试探着问道:“世子可是想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凌萧一愣,忙要否认。元知若却无所谓地一笑:“这有什么?你我一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去看看?”凌萧一怔,“不嫌打扰吗?”
“这有什么打扰的?就说我也想探望一下沈公子,皇兄难道还不允吗?”元知若说着起身,笑道,“走吧!”
凌萧迟疑了一下,也站起身来,跟在元知若身后。就见他一路径直走到隔壁房门口,内官刚要阻拦,他已冲房里大声道:“皇兄,我与世子进来了!”说着便推开了门。那内官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元知若对他调皮地眨了眨眼,便携凌萧的手走了进去。
进门就见沈青阮还如晨间那般倚在床头,唯一不同的是身上着了外衣,头发也束了起来,不似晨间那般慵懒。太子就坐在他的床侧,显是正在与他说话。见他们二人进来,他轻轻瞪了元知若一眼,嗔道:“还是毛毛躁躁的,何时才能稳重些?”
元知若瞥了凌萧一眼,对太子道:“我也是挂念沈公子的伤势呀,这不想着就过来看看。”说着,他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问沈青阮道:“沈公子觉得如何?身上可好些了?皇兄昨日可担心坏了!”
“多谢殿下挂怀,好多了。”沈青阮颔首道,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凌萧,对他点了点头。
元知若看他面色发白,却轻轻“啧”了一声,道:“这看着可不算好。还是要多休养啊,切莫劳神。”
沈青阮微微一笑,道:“殿下叮嘱,青阮记下了。”
元知若又看到他右颊上的伤,皱眉道:“脸上的伤可严重?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无事,过几日就好了。”沈青阮道。
“那便好,”元知若松了口气,又调侃道,“否则啊,这京城的姑娘们不知该如何伤心了!”说着他便笑了,眉眼弯弯,嘴角牵起四五岁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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