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阮也不禁莞尔,道:“殿下说笑了。”
元知若却道:“说不说笑先不做争辩,此番过后,兰琴公子这个‘京城第一美少年’的称号却是跑不了了!”
“越说越胡闹了!”太子也不由失笑,轻轻拍了他一下,“父皇还常说你生得俊俏呢,说十几个儿子里,就你长相随他,你怎么不说说自己?”
“再俊俏又有什么用啊?”元知若偷偷瞥了眼沈青阮,满脸委屈道,“我与八皇兄上场时,就琼华一个人扯着嗓子喊。哪比得上沈公子出场,那排山倒海的声势!”
“你呀你,”太子又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知道不足还不下功夫,每日里懒懒散散,吃酒玩乐,怪不得技不如人!”
“殿下言重了,青阮岂敢。”沈青阮忙道。
元知若也委屈道:“样貌这种事,本就是父母天定,哪里是下功夫就能改好的?皇兄可不是太难为我了?”
“混小子,”太子轻叱一声,“你明知我说的不是样貌!”
元知若狡黠一笑,又与太子玩笑了几句。
半晌,太子看看天色,道:“行了,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御书房同父皇议事,不好耽搁了。”说着,他拍了拍沈青阮交叠在被衾上的手,叮嘱道,“你好生休养,莫要心急。翰林院的事我已经找人顶上了,不会耽误什么,现下你养好身子最要紧!”
沈青阮颔首应了,他便站起身来,让凌沈二人不必相送,自己携元知若一道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元知若又回过头来,对伺候的侍婢嬷嬷道:“沈公子脸上的伤怕是见不得风,你们伺候的时候小心些。”说完,他又对凌萧和沈青阮点了点头,便同太子一道去了。
听他们脚步声走远,沈青阮轻轻松了口气,便唤夏嬷嬷替他宽衣。凌萧这才发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额头上竟已析出了细细一层薄汗。
“拿帕子擦擦吧,莫要染了伤口。”他指着沈青阮的额头,对夏嬷嬷道。
夏嬷嬷一看,也惊了一跳,连声道:“还是世子细心。”说着将沈青阮扶到床上躺好,又拿了干净布巾来给他擦拭。
沈青阮气息不稳,呼吸声比晨间重了许多。夏嬷嬷见状,轻声问道:“公子觉得可还好?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必!”沈青阮立即道。
顿了顿,又缓下语气,对夏嬷嬷道:“我没什么大碍,躺躺就好,嬷嬷下去歇着吧。”
“欸。”听他如此说,夏嬷嬷也不多言,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地将床幔放下,道,“那公子好生休息,奴婢先退下了。”
“世子也好生休养,我身上不适,失礼了。”有些虚弱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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