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说话的人干笑几声,接着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啊,段大人根本就不是被烧死的。他是先被人杀了,然后才在山火里烧了的!”
“杀人焚尸?!”另一人一声惊叫。
“嘘!我的大人,噤声!这可是皇宫!”那人又道,“我也只是听说。当时人都烧成焦炭了,据说是凭着手上的金戒指才认出来的。不过有人听仵作说,那具焦尸的喉管里根本没有烟灰。大人可知这是何意?”
“这......这......”
“没错......”那人意味深长地道,“还有,事后补位的雪无疾是谁的人,您不会不知道吧?”
“雪无疾?我听说他跟......”
“嘘......咱们心知肚明便好。段毅是五皇子的舅舅,他一死,太子的人立马补位。这其中深意......”
“哎呀呀......”另一人连声惊叹,“可这事这么大,段家人就忍气吞声了?不闹吗?”
“怎么不闹?那两天段毅他儿子都闹成什么样了,一天到晚喊着要告御状,说有贼人暗害他爹。可刑部和大理寺查了这么久,没有证据啊!最后东宫亲自派人去段府斥责,那小子才闭了嘴。”
“嘶,这段家小子说起来也真是惨。一场山火,差点被灭了满门,事后却连个说法都讨不着,啧啧......”
“好了,咱们也不必担他人之忧。太子和五皇子对立已久,这里面的水太深,外人哪里说得清楚?咱们啊,就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随意嚼吧嚼吧就算了!”
“大人说得是。”另一人道,“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了,还是早早回席吧......”
听到此处,凌萧不禁回头看了段锦澜一眼,就见他双目赤红,咬肌凸起,却愣是一滴泪都没掉。那边说话声渐渐远去了,凌萧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我记得当日你也跟我说过,有人要害你爹......”
闻言,段锦澜面上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你......”凌萧有些迟疑,“若真有此事,还是要奏请陛下细查,不可......”
谁料话音未落,段锦澜忽然面色一变,接着连连摆手,一迭声道:“啊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面色铁青,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凌萧心下疑惑,上前一步,待要细问,段锦澜却如见了猫的耗子一般,慌忙道了声“我去出恭”,便一闪身往恭房里跑去。凌萧等了许久都没见他出来,便自行回席去了。
歌舞已寂,筵席接近尾声,宾主尽欢,面上都露了些疲态。皇上上了年岁,有些体力不支,此时便让大家散了。众大臣躬身行礼,山呼万岁后,便鱼贯出了宴厅。方才发生的事情太多,凌萧还有些魂不守舍,跟着外祖出去,一路都没有说话。谁知,二人走了没多远,就被一人拦住。一看,是礼部尚书秦楼月。
凌萧忙向他见礼,秦尚书倒很和善,也对他拱手道:“世子有礼。”说着,他自己也向卫国公见了礼,然后又对凌萧道,“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再跟世子说一下国考的事情。考试日期定在二月初一,内容有文武乐三大类。文试是必考项目,其余两项世子只需挑选其中之一参考便是。各中细节,我明日会派一下属,过府为世子细细说明,具体参考书籍也会由他一并为世子送去。考期距今只三月有余,望世子早做准备。”
这人办事稳妥,又有效率,卫国公很是欣赏,当即携凌萧谢过。想了想,他又道:“据闻,一般参加国学监大考的士子大都年过十六。萧儿腊月才满十五,年岁上会不会小了些?”
那秦尚书满脸堆笑,看着凌萧道:“国学监向来不设年龄限制,但凭各家本事而已。世子少年英才,又得皇上青眼,此番若考中,定是美谈一桩。”想了想,他又道,“说来也巧,今年年龄偏幼的,不只世子一位呢。户部沈大人之子才刚十四,也要于明年二月参考。二位若都得中,可算创了国学监史上奇谈了!”
闻言,卫国公沉吟了一会儿,对凌萧道:“如此,你好好准备就是。国学监乃元京最高学府,入门不易,莫要掉以轻心。”凌萧躬身应了。两人遂与秦尚书告辞回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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