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的声音越来越大,还有那些让格雷很不适应的尿骚味,格雷终于走到了楼梯底部,左手将油灯挂上一个镶订在门后的铁钉上,右手握住了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残留的把手,格雷推开了门。
光芒大涨,好像是深海的鱼儿被人钓上人间,刺眼的灯光让格雷不由的眯起了双眼,让人呕吐的恶臭扑面而来,以及一群被惊扰的男人们投视过来的视线。
他们大部分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在关注,偶尔一两个人示威性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提上裤子走了出去。
格雷完全不在意这些人的态度,从容不迫的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找到一个空闲的便池,将一天的积水排了出去。
微微发黄的尿液啪打在木质水桶里,溅起不断跃动的水花,格雷尽量射的精准,好让自己的尿液不会像其他醉醺醺的顾客一样撒的满地都是,这不是为了显示自己那受过高等教育培育出来的教养,只是为了能够让那个叫做珍妮的小女孩能够在凌晨客人不多的时候来打扫大厅和擦拭地板能够轻松点,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从日常的交谈和零零碎碎听到的闲言闲语,格雷大概知道珍妮这个小女孩的情况,她有着一头稍微带些棕色的金发,平时用一块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头巾包裹着,最吸引人的是那双永远充满求知渴望的双眼加上两颊那星辰点缀般的雀斑。
珍妮长的并不漂亮,也许是感叹自身遭遇而升起的同病相怜让格雷对着她隐约有着些恻隐之心。可能也就十岁,双手上却长满了那些贵族女孩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手茧。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在格雷前世被精心呵护的可人却干着这份最苦最累的工作,只是为了那可伶的区区不到三块钱薪酬,其中两块块是工资,剩下的是将收集来的肥料卖给那些用来施肥的乡下人。
珍妮的父亲叫做奥斯顿,但早已死去,是自杀,因为他还不起一名绅士借给他的十块钱。懊恼,羞愧以及对生活的绝望让这个可怜的中年人用一根细绳在自家的房梁上结束了自己可悲的一生。
不能不说珍妮的坚强点醒了格雷,让格雷度过了自己刚穿越的那段艰难时光。
卫生间的门外,老板马特抽着有着过滤嘴的香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目不转睛的盯着格雷,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表达的意思让格雷心知肚明。
将嘴上烟卷扔进马桶,格雷提起裤子,将腰带系好,满面春风的指着老板马特的那件已经被啤酒肚快要撑破的羊毛衬衫奉承道。
“老板,你的这件衣服是最近刚流行的那款吧!我见到很多人穿过,但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直到看见您才发现有了那股味!”
老板马特没有说什么,但眼中的喜悦还是止不住的露了出来,他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叫做格雷的家伙虽然做事情没有像那些其他的员工那么勤快,但是他的嘴里总能冒出一两句让自己欢欣雀跃的马屁。
招聘的其他员工见到自己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生怕自己砸掉他们的饭碗,让自己无时无刻有一种只有在上城区才有的威严感,但生活中总是要有一些调剂,需要一些与众不同的家伙让自己单调的生活能有些起伏。
“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如果还这样,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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