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一点一滴的信息收集起来,似乎自己丈夫的失踪,与公主和大皇子有莫大的牵连,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地的官府几乎从不过问。
她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如坠冰窖之中,寒冷浸入骨髓,肚子里的一阵阵痛,把她从沉思当中唤醒出来。
思来想去,看来眼下只有一个,最终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有些人,你必须去面对。
想到这里,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吩咐丫鬟,要给她梳妆打扮,她要振作精神,为了自己的丈夫,也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放手一搏。
仆人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见她洗净了脸,梳好了头,甚至还擦了粉,还吩咐丫鬟,从压箱底的最好的衣服拿出,换上。
唬得一群人,看到自己的少奶奶,似乎要寻短见,各自心想,如果她一死,那么我们大家可真的要一拍两散,失业了呀。
想着自己马上面临失业的危险,都上去连忙劝道“少奶奶,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老爷一定会回来的,说不定,他是出门访友去了,那个小厮,指不定是怎么死的呢!”
申以轩立刻摆脱他们道“你们放心,我临走之前,会预支给你们三个月的银子,我不是去寻死,我去见一个人,十天以后我要是还回不来,你们就将这屋中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分了吧!”
众人见她面色平静,说话条理清楚,并不是那寻死觅活的人,也就放开了她“少奶奶,你对我们也不错,三个月的银子,我们也先不要,你尽管放心离去,先办你的事情,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会帮你看好家,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会出手相助!”
申以轩听到这里,非常感动,对众人说道“实不相瞒,我此去,不知是生是死,我若真的回不来,大家就按我的要求去做,也不妨我们主仆一场!”
申以轩这番话说得极为动情,她从前是高高在上的诸侯王之女,那些曾经伺候过他的人,他们的喜怒哀乐,她从未关心过。
而今沦落到这个地步,这才发现,她从前所认为的这些下贱之人,原本和他一样也是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
申以轩交待完毕,让人备好车马,只身出了东安城,来到了东平城后,她便叫车夫让人家车马带回不必再等她了。
东平城,她从前来过不止一次,而今对于她来讲,这里是她的伤心之地。
让她伤心的是,在这个城里,她的家人全部被公主杀死,而她自己能够活到今天,完全是隐姓埋名冒充另一个人的身份。
那个名义上的爸爸,曾经严重告诫她,一辈子,也不能将自己的真实姓名说给别人听。
然而到了今天,她一切都豁出去了,为了救自己的丈夫苏茶茶,她不但要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而且还要说给自己的仇人听。
有时候人真的是很奇怪,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人会非常的害怕紧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往哪里放。
然而,当危险真正降临的时候,人反而会很平静的面对它,接受它。
此刻的申以轩便是这样。
她梳理了下头发,下了车轿,不用别人领路,她完全知道公主府在哪里。
她心神平静地来到了公主府的门口,守卫森严的卫兵远远就注意到了她。
当初逃出这里是她是多么的快乐,如同一只被放出牢笼的小鸟,重又振翅飞向了天空,然而今日,这只小鸟居然有回笼了。
“站住,不准再往前走,你瞎了吗?这里是东平城城主,公主府的府衙,快滚!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们刀下无情!”
一名小头领,在门前阻止了她,他腰间新配备的玄铁打造的太刀,拔出鞘半截。
多日不见,公主的卫兵,装备又更换一新,黑色玄铁打造的鳞甲,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透过兽面甲的一对黑窟窿,射出了冰冷的眼神,而那刀估计也是名匠打造,刀身遍布奇异瑰丽的花纹,好似天上的晨星。
然而申以轩并没有被吓倒,很镇定地回答道“麻烦长官通报公主一声!故人来访!”
那名侍卫仔细打量一下申以轩,她脸上并未露出惊慌之色,显然,与普通百姓并不一样,便用质疑的口气问道“故人来访?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也好让,小爷我通禀公主!”
“苏丽娟。听好了,苏丽娟,正是苏明静的小女儿!”
那个侍卫,是知道苏明静的,心万分疑惑,心想苏明静一家不是全死了吗?怎么又会冒出一个苏丽娟?
他见事情有异,实在是不敢自作主张,连忙进去通禀公主。
公主正在与一帮将领,商讨该怎样布置,刚刚建造好的五座攻城塔的位置,大家为了仅有的五座攻城塔的位置争论不休,忽然跑进一个斥候,使得公主微微有些恼火。
“干什么?你见不到本宫这里。都吵开了锅吗?”
公主一时被众人的争吵,搞得焦头烂额,莫名就把气撒到了这侍卫头上。
那个侍卫非常惶恐,殿下,不是小的没眼色,实在是事情太蹊跷,门口有个苏明静的女儿名叫苏丽娟,她居然要求见您。
苏丽娟?她不是死了吗?公主,刚刚听到这个名字时还为之一震,短暂的迷惑后,便笑了起来,说道“看来这年头怪事真的是太多了,死人居然也能够复活,还在本宫眼皮子下,苟活了这么长时间,还当了本宫的女儿,这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居然还敢回来,也算让本宫醉了!好吧,你就让她进来罢,毕竟敢鼓起勇气来见本宫的死人,也就她一个!”
苏丽娟被允许进来后,见到公主,还没行礼,便被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愿意当本宫的女儿申以轩还是愿意当已经死去,也应当死去的苏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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