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以轩被安置在一处别院中,与监禁苏茶茶的院落不过一墙之隔。
公主府并不大,只是在原来的将军府的基础上扩建了一倍,可即使是这样,几乎所有的房间都被派上了用场。
申以轩和苏茶茶都是人质,可与申以轩不同的是,苏茶茶几乎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只能呆在那个小院中,一日三餐自有卫兵来送。
相比之下,申以轩就自由多了,整个公主府都转遍了,她还可以向公主请假外出,去逛东平城。
她十分同情苏茶茶每次经过他的院门都是黑漆大门紧闭,只余一个小门供卫兵进出。
好在公主并不为难她,每月都赏赐她一些银两,她每次出门买一些稀罕物件托人给苏茶茶送去。
这让苏茶茶极为感动,好在苏茶茶每日还有两次放风的机会,申以轩趁着这个机会出门,与苏茶茶见上一面。
两个人一来二去,渐生情愫,然而早有人偷偷告知公主,公主起初也未多想,再加上政务繁忙,使她并未横加干涉。
这就让两个年轻人有了更多机会相处,天长日久,两个有着同样命运的年轻人渐渐喜欢上了对方。
这一日,苏茶茶又如往常一般在外放风,申以轩如约而至,看守苏茶茶的卫兵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只是远远站在周围警戒,并未干涉。
“茶哥哥,这是东平城最有名的酱肘子,我见你越发清减,知你从前爱吃酱肘子,特给你买来,让你补补身子!”
说着话,申以轩双手捧着拿荷叶包好的肘子交于苏茶茶,后者连连称谢,“谢谢以轩妹妹,对了,你又是怎么来到此地的呢?”
苏茶茶声音放的极低,申以轩也将声音放得很低,左右四下一看无人,极简略的一说,苏茶茶才知道她的家竟遭了如此大难。
面对这个孤身一人,独活于世间的妹妹,苏茶茶对她更添了几分怜爱。
许是两个人命运际遇相同,再加上从前双方都互有好感,两个人很快便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由于公主一直顾不上过问这俩人近况,这俩人也越来越大胆,直至后来,申以轩就干脆和苏茶茶住在了一起。
当有丫头向公主禀明这件事以后,公主也未多想,心中促狭的想道,“这刺客之国国主的女儿能和苏国大皇子的儿子在一起,想来也是门当户对的一件好事吧,申无行,他若知晓,该有多么开心!”
她是这样想,也打算这么做,就干脆命令卫兵将申以轩和苏茶茶相隔的那堵墙推倒,更加方便他们来往。
这本来是两个人暗中来往的地下恋情,经公主这么一鼓励,两人便顺理成章的在人前出双入对。
然而有一天,有个丫鬟来向公主禀报道“殿下,奴婢昨个在廊前经过,恰遇苏茶茶和申以轩在一起,他们俩人的讲话,奴婢并无意去听,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当时并未在意,闲下越想越不对,细思恐极!”
公主正忙于核算钱粮帐目,本无意去听这些闲言碎语,可听到这丫鬟居然还会说这么文雅的词儿,不由来了兴趣,懒懒的问了一句“他们说什么了?”
“殿下,他们总说从前如何,如何,从前怎样,怎样,难道,他们早就相识?”
这丫鬟这么一说,立刻让公主停下了手中的事务,抬起头来,极认真的问那丫鬟“他们真这么说?”
那丫鬟又将昨天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绘声绘色,让公主好像身临其境。
公主听完后,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了下来,这让那个丫鬟有些惶恐不安。
因为在嬷嬷和丫鬟们中间流传一个可怕的传说,说是别看公主平日里风情万种,对待每个人都如清风雨露,可她一旦阴沉了脸,立时就会杀人。
公主府中,常有人无故失踪,有人说,那些失踪的人都因为惹怒了公主,而被扔进了狼圈,吃得连渣都不带剩的。
好在她的惶恐并未持续多长时间,公主便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下去吧,去帐房领十两银子,就说是本宫赏你的,另外记住,别到处乱说,否则,小心本宫扒了你的皮作鼓!”
“诺!”
那丫鬟立刻吓得脸色苍白,马上退了下去,她走后,公主本想把申以轩叫来,仔细问一下她的身份,可又转念一想,似乎这样反而打草惊蛇,她若咬紧牙关,来个抵死不认,万一真是申以轩呢?这可怎么办呢?
公主正左右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是好,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黄锦,他是最善长做此事的人,忙吩咐卫兵去将黄锦叫来。
黄锦这几日正在大力招兵买马,在刺客之国国主申无行的帮助下,带来了一批顶尖杀手,给新组建的侦缉处,注入了新鲜血液。
黄锦正是春风得意时,闻公主相召,立刻一路小跑,来至公主近前,跪下施礼道“殿下,有什么吩咐老奴做的?”
“叫你来,不为别的,本宫现在怀疑申以轩的身份!”
公主将自己的怀疑告之了黄锦,后者一转眼珠,问道“难道殿下认为申无行在耍鬼?他从别处随便弄来个孩子冒充他女儿?”
“不光如此,本宫觉得她可能是苏姓后人,且与苏姓皇室有关系!”
公主这番话的说出,顿时让黄锦犯了难,因为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有可能得罪了申无行。
虽然公主并没必要在乎刺客之国的势力,可若是申无行倒向了大皇子,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更别提当前,他还要指望申无行给他网罗一批顶尖杀手,以壮大新侦缉处的势力。
“殿下,此事在老奴看来,的确应处理得谨慎小心,不然,这样,先暗中将看守他们的卫兵换成我们侦缉处的人,这样一来,他们俩人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老奴一一甄别”
公主一听,觉得也唯有如此,才能将来往的信息有效收集,便点了点头。
姹紫本在一旁侍候公主,她趁人不注意,便悄悄出了厅堂,几个转身便消失在游廊尽头。
“可是,谁又知道这个申以轩万一真不是申无行的女儿,那她又是谁呢?她一个劲靠近苏茶茶,又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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