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无行听了公主的话不再作声,此时已临近正午,嗤笑道“我在这儿听什么你的因果之道,先忙你的事吧,你也好笑,自己命在旦夕,还操心别人!”
说罢他下去安排事宜去了,公主在侍从的监视下,来至庭院,信步走来,却见此处庭院修得极为雅致,单就湖中几处假山,石料取自万里之外的安西,看来,这申无行也颇有大手笔。
没一会儿,申无行回来,见公主人在湖边走,倩影映湖中,游鱼对其也恋恋不舍,不觉心中有那么几分爱怜,可一想到此女子手腕自不比寻常,那仅有的几分怜爱之情立刻被一阵冷风吹走大半。
“殿下放心,事已办妥,本国每逢腊八便有一场盛事,也是你命不该绝,来吧,我和你一齐去观看这盛况!”
说罢,他将手伸来,公主见了,也不推辞,将手递与他,申无行只觉柔荑在手,温软而滑腻,一股栀子花香袭来,让他有些心荡神移。
刺客之国,腊八这一天,游走在全世界的刺客都会在这一天回到母国,进行一场规模巨大的竞赛。
公主随申无行去往了刺客主城,主城中有个圆形的空旷场地,周围的看客都在看台上兴奋莫名。
原来对于杀手来讲,腊八盛会的重要性远远大于过年,因为每一年的盛会往往影响着每位刺客在杀手榜单上的排名,而排名则影响着每名刺客的身价。
每年杀手榜单都会有变化,位于杀手榜单前列的刺客每年都会新老更替,然而长久以来,位于前十名的杀手,却一直很稳定。
当他们到来时,这场盛会已到中场,场下正进行着第三十名的争夺赛,只见十名刺客围攻一名老者。
老者拿着一柄单刀和一面盾牌左挡右支,已然是累得满头大汗,体力不支。
公主诧异的回头看了下申无行道“这也可以,难道允许以多欺少?”
申无行笑道“这十名刺客是世上罕见的十胞胎,因为生母无力养活,送到我这里,那一年,他们十兄弟从三万人中脱颖而出,这几年行走江湖少有败绩,正在不断窜升!”
“可是他们以多欺少!”
公主不解的问道,却得到申无行一笑,“腊八盛会不同于其它擂台,所谓规则就是无规则,只要以任何必要的手段击败对方,就算赢。”
正在他们说话的当口,那老者惨叫一声,腿上中了一毒镖,背上挨了一刀,他踉踉跄跄向前没走了几步,一名手拿狼牙大棒的刺客挥棒砸下,他勉力举盾上迎,却后面有持枪,一枪刺穿其大腿,使得他一下半跪于地,盾牌被击得粉碎。
他倒在地上,连连后退,双手忙抱拳作揖,口中大声道“我输了,放过我!”
然而那十名刺客浑然未觉,依然上前杀死了他,这时场中一声锣响,有司仪高声道“第三十名,十胞胎!”
场地上几个士兵忙上前将尸体抬了下去,将染了血的沙子铲走,又铺了新沙子,平整了场地,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这时看台上的看客纷纷激动不已,那些押注在十胞胎身上的看客,有的在朝台上挥洒大把的碎银,使得许多人为了争抢银子大动干戈,有的甚至动上了刀子,不一会儿抬出去十来个重伤致死的尸体。
公主见此情状,不禁摇了摇头道“你们这里似乎死个人已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我很奇怪一件事,据我所知,殿下领兵多年,大小战役不下百次,难道你还对死个人大惊小怪吗?”
公主回头望了一眼申无行,眼前这年过四十岁的男人,眼神从她进来那一刻起,既猥琐又霸道,且自己的心事好似永远瞒不过他似的。
他始终是一副嘲讽的嘴脸,使得她每见他一次,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想冲上去暴打他一顿。
“本宫只是觉得人若这样死去,该是多么不值!”
公主很认真的说道。
申无行听了她的话哈哈笑道“难道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君主拼命搏杀死去的士兵才算值得?”
公主一下被他质问得无以应对,不知该怎样与他争辩下去,突然这个四十岁的男人一下靠得她很近,很近,近得使她都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殿下,我扯下你面具的那一刻,我已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公主一听,脸色大窘,斥责道“本宫早已嫁人,你不必自做多情!”
“没关系,那也不能妨碍我爱上你!”
公主一时气愤道“你既然爱我,为何还要让我付出那么多黄金?”
只见申无行后退几步,一脸无赖道“男人,到了我这个年龄,更现实了吧,毕竟后者才是我看得见,摸得到的吧!”
公主深深的蔑视了他一眼,而他脸上的笑,此刻看起来更显得无耻下流。
这时场上已开始了第二十名的争夺,而那十胞胎刺客前进到了第二十五名便不在报名向前冲,而是坐在贵宾席上看接下来的比赛。
第二十名的争夺赛异常惨烈,因为自此以后,刺客的身价在此发生了质的变化,不再以银子来计数,而是以三百两黄金为底限。
如果说从第一百名至第二十一名是以银子结算身价的刺客称为白银刺客的话,那么从第二十名到第十名则以黄金结算身价的刺客称为黄金刺客。
场上第二十名的那位刺客已接连杀死两名挑战者,只要再赢下这一场,就可保住自己的地位。
然而这注定是一场极为激烈的战斗,排名第二十名的刺客手使双手大剑,穿一身赤金打造的板甲,几乎从脚包到了脸,沉重的板甲给他提供了极好的保护,可也限制了他的行动,使他有些动作,招式极为笨拙。
这时,天空上飞下一只海东青,落在了申无行的肩头,申无行取出绑在脚爪上的纸条,正要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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