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孙耀庭,满山施放的黄烟正是他所为,公主以为他所施放的不过是迷烟,可他见到公主所说的第一句话,让众人震惊。
“什么?你放的是毒烟!那这些人不会是……”
讲到这里,公主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山下那么多倒在地上的士兵可能已经全死了。
一想到山脚下,如此大的杀孽,全因自己而起,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窟。
“殿下,山下的兵全撤了!”
斥候回报道。
公主只嗯了一声,不在言语,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怎么?你害怕了?两军阵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又装什么菩萨!”
面对孙耀庭辛辣的讥讽,公主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斥责道“对,你说的对,两军对垒,本就没必要讲什么仁慈!”
公主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辩解道“如果那些人死于厮杀,那是他们的命数使然,可是他们全死于你的毒烟,你还有半分人性吗?”
“你少来,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我的女儿给你做婢女,你如何没保护好她!”
公主一听他提到了姹紫,瞬间心中一痛,好似被人拿刀一下刺中了自己的要害之处,已自颓败下来。
孙耀庭一见公主面有惭色,眼神中频添几分痛楚之色,心中不忍,他知道,这是从心而起,绝不是装出来的,心也软了下去。
他将声音尽量放的缓和,柔声道“殿下大可不必这样难受,他们都是我杀的,以后我必不会再这样了!”
“没有以后了,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你要杀的人只有黄锦一人,何必牵扯这么多无辜的人!”
公主冷冷说完这句话,扭过身去,再不想理他。
这话听在孙耀庭耳朵里好似下了逐客令,只听他冷冷笑道“行啊,过江焚船,用不着我了,告辞!”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公主叫住“慢着!”
“怎么?想杀我?没门!”
孙耀庭一下转过身来,从怀中抽出两个瓦罐,一手一个,“来呀!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他这样的举动倒吓的两边的卫兵不敢动拿他,众人也深知这人的厉害,纷纷向后退却。
公主却丝毫无惧意,一步一步走向了他,直逼到他面前。
“你别过来,我真的会扔!这就是那黄烟!”
公主冷冷看着他,“你误会了,我知你素来好赌,从前在我这儿挣的银子估计你也挥霍完了!”
“你什么意思?想给我笔银子酬谢我?好说,五百两黄金!”
他得意的笑道,却惊讶的见到公主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这笔钱,你怎么花,我另有打算。”
“笑话,给到我手里的钱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是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公主并未回应他,幽幽说道“姹紫死在了大梁宫,她死的那一日正是我出逃的日子,没机会给她安葬,听说她好像被葬在了京都乱葬冈!”
孙耀庭一听公主这样说默然无语,立刻明白了公主的意思,一想到自己居然没想到女儿的身后事,不由心中惭愧。
“我明白殿下的好意了,我会好好安葬了她。”
说罢,他转身急速下了山,一直拐了七八道弯,确信再无人会见到他时,他才抱住一棵老树,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黄锦收拢了未及受毒烟波及的士兵,约还有四五万人,连忙奔逃,向着凤灵城方向败退。
一路上,不断有人倒下,而倒下的人几乎等不及救治,就口吐白沬而死。
由于晋王和燕王的军队进攻的位置靠前,受毒烟波及最严重,死伤更甚,而齐王府军位置靠后,反而没什么伤亡。
多日来,黄锦对待两军常常厚此薄彼,再加上前一日他不分敌我一通火箭雨砸下,晋王和燕王两军怨气一时无从渲泄,再加上此次受毒烟波及更甚,引得晋燕联军的官兵几乎人人看向黄锦和齐王府军的眼神充斥了怨毒。
“快走,快走,磨蹭什么呢?”
这时又有几人倒在地上,不断抽搐,而晋燕联军的几名军官见同袍即将魂归异乡,不免有些哀惋,这时听见几个齐王府军的官兵的催促声传来,分外刺耳。
“长官,这几人或许有点救吧,症状比之前几人轻了许多!”
几个士兵纷纷为自己的同袍求情,哪想到齐王府军那些趾高气扬的兵士一来,目中无人,根本没将这几人的话放在心上,上前拔刀,咔嚓咔嚓,竟将倒地的患者全部砍杀。
这一下好似巨石砸破了平静的水面,一些晋燕联军的官兵哗啦啦一下将这十几个齐王府军的军士围了起来,推搡吵嚷起来。
“他们几个兴许还有救,你们齐王府军的人为什么要杀他们?”
打头的齐王府军军官冷笑数声,神情中充满了不屑和鄙夷,“黄公公有令,凡是重伤不治的人统统杀死,你们怎么不向黄公公发难?”
这时人群更加激愤,有一个声音响起,恨声道“那你们的人凭什么就能得到救治?凭什么我们的人就得死?”
此声一出,立刻得到了众多人附合,“对呀,凭什么?”
“是呀,难道你们齐王府军的人是人,我们晋燕联军的人就是下贱胚子!”
“凭你们也配合我们齐王府军比?要不是你们一个个熊包软蛋,我们七万人会打不下一个山头!”
“说谁熊包呢?”
“说你呢,对就是你!”
这时一个晋燕联军的士兵上前抽出刀来,一刀砍向那名态度嚣张的齐王府军官。
由于距离过近,那名军官只来得及将头一偏,刀锋一下将他的耳朵砍飞,他手一摸,脸上血流如注,不由大怒,高声道“反了,反了,晋燕联军的人造反了!弟兄们,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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