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先冷笑一声,直盯着对方的眼神说道“你说得没错,我们在您这儿,讨扰一晚,天亮我们就走,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好”大当家答应道。
“一言为定”
沈易先从墙上取了一支火炬带着公主,一行人离了分赃厅,找了一间房舍,暂且安顿下来。
进了房间,却只有两张床,沈易先关上了房门,用桌椅顶死了门,这下轮到公主难堪了,入画忙宽慰道“殿下,沈护卫不能离开咱们,外边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类!”
公主一想,确实如此,事急从权,也只好这样了。
分赃厅内,众人看公主一行人离开,忙看向大当家道“当家的,那人可杀了我们三个弟兄!”
大当家想到那男子当真是个厉害人物,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哂笑道“那又能怎样?咱们绑一块儿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这时汪头领悄悄对众人小声说道,只见这群亡命匪徒,脸上由阴转晴,个个喜笑颜开,脸泛红光。
最后大当家再一次兴奋地站了起来,拍板道“对,就是这么干!”
许是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疲累交加,入画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不一会儿鼾声起来了。
公主合衣躺在床上,床铺间有一股腥臭味儿,显见不定多长时间没拆洗了,恶心得直反胃,本来这不定是哪个土匪头领的屋子,又能干净到哪去。
公主翻来覆去睡不着,眼望窗外月上中天,如同一轮银盘挂在苍穹中,心想,这怕是中秋了吧,月亮都圆了。
去年的此时,她还是大梁宫的娇公主,那时节,父亲,母亲都宠着她,今年却……
人生真是有太多变数,仔细想来,美好的时光真真是屈指可数,可惜身处那时的我们,并不知道珍惜。
本以为会岁岁如此,其实,这只不过是我们的一厢情愿,只是当时并不明白。
想到此处,公主轻声啜泣,声音尽管很轻,可还是让拿着刀坐守在门口小憩的沈易先听见了。
公主啜泣呜咽声,声声撕扯着他的心,那种锥心的痛,让他万分难受,于是他站了起来,悄悄走近公主,扶起了她。
窗外溶溶月华,如水一般倾泻在公主如瀑的长发,一双美丽的大眼,溢满了哀伤的泪水,他用双手捧起公主恬美的脸庞。
轻轻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远山如黛的眉,轻灵小巧的鼻子,最爱她那双平时燃着黑眸火的双眼,从前是多么灵动,此刻却被哀伤包围。
还有那纤柔的唇,让他在梦中触碰过无数次的唇,魂牵梦绕,难下心头。
“殿下,我爱你,此生我会永远追随你,直到我死得那一天!”
“易先,我知道,你能带我回大梁宫吗?庭院中的栀子花应该还有盛开的吧”
公主一脸哀泣,又继续道“我想我会嫁给你,可你能让我再看到凝芳斋中的栀子花吗?”
沈易先闻言,抱住公主,对月发誓道“殿下,我一定带你重返大梁宫!”
不知道公主听到他发誓没有,小公主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进入了梦乡,他轻轻把她放下,独自一人站在窗前。
夜晚的栖凤山,山间花草树木,都笼罩在一片银色的月光中,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风从山间穿林而过,风凉如水。
他怕夜风吹到公主,将窗户关上,刚刚关上,纱窗纸上显出黑影,长尾一摇,打的窗纸砰砰。
喵呜一声,沈易先一听,原来是只猫啊,一天的疲累,困意袭了上来,他就坐在门口守着,靠在墙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蹲守在墙外的众匪徒,趴在门上听了好久,悄声道“大当家的,全睡了。”
大当家刚用刀插进门缝中,刚一动,沈易先刷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大当家和众匪赶进滚进附近草从中。
只听门吱呀一声,只开小半扇,一把刀在月光的辉映下,上下左右探了一下,确认无物,才又关上。
“呀呀,呸,这小子够机警的”
“没事,大当家,咱有这个”
汪头领一脸淫笑,拿出一只竹制的吹管,前端装饰着一只振翅的小雀。
这里面已装了迷昏药,他将小雀扎进纱窗里,这时一只黑猫用猫爪拨了下汪头领的腿,被其一脚踢得老远。
他俯身将嘴对准吹管一端,憋足了气,使劲一吹,屋子里那端的小雀,翅膀扑楞楞扇个不停。
两缕黄色的烟雾从小雀翅膀下发出,沈易先听见声音,睁开睡梦中的眼,寻声看去,见到此情景,大惊失色。
他想站起来,却刚站起一半,又扶着门倒下,他想喊,却只张嘴,喊不出声音。
他竭力爬起却只半跪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刀就在手边,胳膊却没力气,意识虽清楚,但全身无一处使得上力。
那小雀的翅膀竞自扇个不停,不一会儿,小屋中充满了黄色的烟雾。
他的心中在呐喊,“殿下,快跑,快跑”却喊不出声来。
不一会儿,小雀的翅膀停止了扇动,门咣当一下,被踹开,风吹了进来,他稍稍有些清醒,猛地站起,却被临门一脚踹倒在地,再也动不了。
屋内火盆点着,众土匪淫笑着走进屋来,汪头领打头,大当家随后,火光映照下,这些人的嘴脸更加淫邪。
大当家看见小公主娇美的面容,放声大笑,沈易先咬牙用力崩出了几个字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众匪徒听闻,哈哈大笑道“我们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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