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军,全部是重装骑兵,是大梁帝国重金打造的一支铁骑。
人与马匹都披着铁甲衣,大梁本来不产马,马匹都是从北燕高价买来的良马,耐力佳,能负重,甲衣全部是精铁打造的锁子甲。
此刻,齐王正率领这样一支虎贲之师,出了京都城向西全力追赶叛军。
左羽林部,以安西精锐步兵为主,最初本是安西王奉梁国皇帝诏,派出一支精锐护卫禁城,几代以后,便形成一个传统,因为职责不同,以重甲打造的步兵为主。
独孤多祚死后,内城有人趁乱通报了他的大儿子,独孤也先。
他未曾顾上回府通知他的家眷,第一时间收拢集结部队,杀了监军的太监,就出城向安西封地狂奔,他深知以手下这一千人马是无法和禁城中其余势力抗衡的,只能回到封地,归附他父亲的哥哥,安西王,以图复仇。
多日大雨如注,多地河水暴涨,这一支偏师硬生生被堵在叹息河南岸,几次想涉险过河,军士们屡被冲走,好几个因为身穿沉重的步人甲,翻了几个滚,就被沉重的护甲拖拽下了深水,活活溺死。
如果抛弃武器盔甲,就算过了河,还有数名大将的防区,再面对他们时,在重甲防御武装的士兵面前,他们就好似没穿衣服,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看着暴涨的叹息河,河面比之从前宽了两倍不止,湍急的河流时常卷下上游的泥沙,树木,甚至家畜的尸体。
眼前的河水,浑浊发黄,派出的斥候沿河寻找可以搭浮桥,或水浅的地段,但报回来的消息,纷纷让他陷入了绝望。
独孤也先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大梁皇帝李建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第一时间放飞了信鸽,希望它们能快些飞到安西王国,将这里的情况告知。
接下来就准备应对追兵了,他已猜到,为了追上他,皇帝一定动用了骑兵,因此他选了一块河滩地扎营。
这样披着重甲的骑兵,马匹是不敢驰骋在这烂泥地上,人与马的重量会让马蹄深陷烂泥中,会撇断马腿,当铁骑失去了速度优势,其战力和他的步兵将持平,甚至还不如。
既然走不了,那就先击败追兵,给自己赢得过河的时间。
河滩地上,架好了数道绊马索,明的,暗的,都有,架设了拒马桩,削尖了的木桩联成排,放在数个可能进攻的方向,长弓手,弩箭手,将准备在四围烂泥最稀软的阵地上,想靠骑兵攻击他们,已无可能。
一切就绪,独孤也先心中一个声音响起,来吧,大梁的铁骑,让你们尝尝安西人的厉害,请低下你们高傲的头颅。
当齐王率飞虎军追踪左羽林部的踪迹赶到时,已是晚上,漆黑的夜中,趁着夜色本想突袭,一看对方的阵地在一片烂泥地中,只好作罢。
当沈易先被传唤至中军大帐时,齐王面对桌上的沙子泥土堆就的对方阵地模型,一筹莫展。
“烂泥,到处是烂泥,这个独孤也先比他父亲强太多了!”齐王从未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形,脸上神色忧惧。
“齐王殿下,现下我们也没太好的办法,只能连夜准备一些草垫,铺在进攻的主路上,在给马蹄上包裹上草垫,那样虽跑不快,也不至于马匹滑倒,陷进泥中”
“先按你说的办吧,只怕这样,胜则胜了,伤亡惨重。”齐王无可奈何道。
一夜无话。
待天明时,晨曦中,雾气自河面上起,齐王的飞虎军趁着大雾,发起了第一波进攻。
由沈易先带着十三铁卫,当先引领从昨晚即定的路线,正面发起攻击。
河滩正面宽不过数百米,三千飞虎军无法梯次展开,分波攻击又怕成了添油战术,本身这滩头阵地就难啃,齐王希望靠着优势兵力一蹴而就,麾下骑兵尽数派出。
前后数骑不过几米,当前排的马失足滑倒,那也只能被踩踏而亡,于是战事只要一起,便会陷入白热化阶段。
独孤也先一夜无眠,天刚刚泛起一丝亮,大帐中,未完全熄掉的火盆上的支架哗啦啦无故倒下,火星四溅,他连忙伏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上倾听,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急命吹起号角,全军迎战。
呜呜,呜呜呜。
号角连鸣,军士们已穿好步人甲,披挂上阵,长矛前指,坚盾立起,长弓手前方的泥地里划出一道濠沟,里面注满了火油,弩箭手有两人配合,一个专门负责上弦,一个是射手。
当沈易先及其麾下十三铁卫骑的战马挥舞的日轮刀劈开重重白雾中冲出后,对面的长弓手前方的火油被引燃,一道火圈亮起,长弓手将包裹着油布的箭头点燃,一轮火雨自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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