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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冷笑几声,道:“来这里的姑娘起初都跟你一样,死活要离开,可到了后来,她们倒安心待下来了,你赶她都不走。”说着拍了拍抱月的肩膀,说:“女人嘛,不就那么回事,跟谁不是跟,在我这里,好吃好喝供着你,只要你陪陪客人,大把的银子就到手了,何乐而不为。”
抱月正色道:“你们逼良为娼,居然还大言不惭,我才不会跟她们一样,甘愿留在你这里呢。”说完,趁翠娘不注意,猛地一把推开她,夺路而逃。
翠娘这一跤摔得不轻,坐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快来人啊,抓住这小蹄子!”登时,整个院子里都沸腾起来,上十个男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抱月如一条滑溜溜的鱼一样,每次都差一点点被抓住。翠娘恼羞成怒,喝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把她抓住,关到黑屋子去,我倒要瞧瞧,有哪个女子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院子里的喧闹很快就平息了,抱月再次被抓住,这回翠娘不再客气,而是把她的手脚捆住,关到一间黑屋子里。抱月的倔强劲儿上来了,她横下一条心,拒绝吃饭,以死相抗,她自知难以脱身,只有用这个法子,尽早了结自己的性命。
然而事情并不能如抱月所愿,翠娘在这一带也久负盛名,她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自私贪婪,而且她极会调教姑娘,凡是她调教出的姑娘,无论品貌还是学识,都是风尘的翘楚。对于抱月这样明着跟她对着干,又不肯驯服的姑娘,她向来只有一招,但这一招却是致命的。
抱月身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白天夜晚对她来讲没多大分别,她的意识总是游离在清醒与模糊之间,这些日子当,她脑子里出现最多的是韩澈,想到他那张憨厚而略显木讷的脸,更想到他那总是认真的表情,想的次数多了,只觉得头皮都是痛的。思念一个人到了极点,就很容易转化为恨,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抱月的希望也在一点点地破灭。
直到一天,抱月在昏睡当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令她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地奋力挣扎,却很清晰地听到一个男人的喘息声,有人居然悄悄地进来了,还想……抱月顿时明白了一切,她张嘴想呼救,嘴巴却被那人死死按住,她用尽全身力气一口咬下去,那人哎哟一声松了手。“救命呀……”这句呼救只叫了半声,她就感到头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抱月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干净舒适的房间里,房间的摆设古朴而讲究,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淡香。起初,抱月几乎以为自己到了西方极乐世界,可是身子才刚一挪动,来自下身的疼痛就立刻把她拉回了现实,昏迷之前那恐怖的一幕瞬间从脑子里闪现出来。
“哟,姑娘醒了!”抱月循声望去,只见翠娘扭着上下一般粗的腰走了进来,满脸堆笑。
抱月望着翠娘那张擦满了粉的老脸,一丝恐惧袭上心头,不自觉地抱紧双臂,道:“你要干嘛?”
“哎哟,怎么还你呀你的,应该改口叫妈妈了,我的乖女儿……”翠娘说着伸手在抱月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求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钱都可以,行不行?”抱月挣扎着下床跪倒在地,连着磕了几个头,她此时只求脱离苦海,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丫头,你都已经是我浣纱阁的姑娘了,还想走到哪里去?”翠娘搀扶起抱月,笑道:“前两天那几个大爷挺满意你的,给了比平时多三四倍的价格,你呀,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我亏待不了你的。”
抱月不禁愣住了,翠娘见她一副迷惑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前两天有几个大爷说,想尝尝新鲜处子的味道,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们了,那几个大爷交了钱,径直去了关你的那间屋子,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尽兴的表情,一甩手又是两千两的银票给我,你说,这世上哪有如此大方的人?我如今哪,得把你好好供着,你呢,只要再学点琴艺、棋艺,我保管让你成为这一带有名的花魁……”
接下来的絮叨,抱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只觉得浑身冰冷,睁大眼睛瞪着翠娘那张涂得血红的不断翕动着的嘴唇,嘶声叫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没有人性,你毁了我的清白,你让我还怎么嫁人?”说完哭的泣不成声。
翠娘愣了愣,随即撇撇嘴,道:“自从你踏进我这浣纱阁,还想出去嫁人?你就是想嫁,只怕也没人敢娶你,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地跟着我,今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诸如此类,劝了半天,抱月还是垂泪不已,她不由心烦意乱,喝道:“好了好了,既然做了妓女,还装什么清纯,哼,稍等我叫杏儿来伺候你。”说着,扭着粗腰走了出去。
抱月这时下定了决心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生无可恋,何不早早结束自己的生命。觑到夜深人静,抱月赤着足来到后堂,外面的喝酒猜拳、打情骂俏的声音此起彼伏,她特意选在这个时候,就因为此时浣纱阁的每个人都忙碌着,除了她!
白绫抛上了房梁,末尾挽了个死结,抱月抓住那个绳套,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口不禁喃喃自语道:“阿澈,我不知道你为何一直没来,但我还是记住了你对我的深情,此生既做不了夫妻,如果有来生,我再还你……萱儿,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了。”说完,眼睛一闭,把头伸进了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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