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宴席上的菜肴竟比上回丰盛很多,可自始至终都只有宇文植和绮萱两人对坐,冯福来在旁作陪,穆贵妃则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脱不来。宇文植亲自为绮萱夹了好些菜,嘴里念叨着:“你姑姑近年来越发慵懒,只喜欢待在自己宫里,今天这么多菜,你要多吃些,我瞧着你倒比上回清瘦了些。”
姑姑不在身旁,抱月也不在身旁,绮萱显得有点忐忑不安,吃得极少,而且坚拒不肯饮酒,宇文植道:“萱儿,这回的酒乃是菊花酒,今年新酿的,清淡又不上头,你且试试。”绮萱推辞不过,只好略微饮了一口,果然口感不错,不知不觉又喝了好些。
菊花酒虽清淡,却也并非不能醉人,何况绮萱被宇文植一劝再劝,前前后后喝得不少,很快就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宇文植望着她那张略微有点泛红的脸颊,那是一张能令男人疯狂的绝美容颜,宇文植自从第一次看到绮萱的舞姿后,就再不能忘却她,他甚至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会为了一个倾心的女子脸红心跳。
冯福来悄悄走来,躬身问:“夜深了,奴才是否可以将王妃送回?”“不,今晚就让她睡在甘露殿吧,”宇文植道。“皇上,若真的如此,明早该有好事者嚼舌头了,皇上难道真想把王妃纳入后宫?”事到如今,冯福来只能据实以告了。
宇文植沉吟不语,他目光始终不离开绮萱,心中极不情愿,可若是真的强占了弟妹,传出去有损自己的名声,将来他跟汾阳王又该如何相处?想来想去,宇文植叹了口气,他心中非常后悔,当初经受不住怂恿,要给汾阳王和绮萱指婚,如果不指婚,早些见到绮萱,就可名正言顺把她纳妃,就不至于现在进退两难。
“她此时睡得正沉,冯福来,你把王妃送到偏殿去,让她在那里歇一歇,等她清醒后再送她回去,”说到这里,宇文植补了一句:“放心,朕不去打扰她。”冯福来答应了一声退下。
这一晚,绮萱睡得很沉,丝毫不知道自己酒醉后身在何处,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醒过来,昨晚的事只依稀记得一些片段,不过她却十分清楚一点,自己彻夜不归,若是回去了,重俊不定又要怎么找她麻烦,想到这里,她不禁心虚不已。
没想到回府后,并没有见到重俊,绮萱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府里似乎没人,就连月儿也不知去了哪里。宿醉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绮萱此时只想倒在床上再补一觉,素心端来了醒酒汤,绮萱只喝了两口就放下,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喝。
洗浴完毕,又换了身衣服,这时燕燕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道:“王妃,大事不好了!王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劲猛灌酒,谁叫门也不开,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王妃快去瞧瞧吧!”绮萱愣了愣,自言自语道:“他发什么疯呢……”话虽如此说,到底还是跟着燕燕去了微澜堂。
房门紧闭,绮萱上前拍了拍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用力推了推,可没想到门根本就没有关紧,她这一下用力过猛,竟结结实实栽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这时眼前出现了两只脚,鞋子尖朝外撇着,像极了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汾阳王。
“怎么,你舍得回来了?”重俊的声音透着废然,绮萱抬起头来,发现他手里真提着一瓶酒,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味。绮萱挣扎着爬起来,呐呐地说:“抱歉,昨晚我喝醉了……”重俊猛地愤怒不已,喝道:“我看你就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不是爱喝酒吗,来,我这里有,今天让你喝个够。”说完,他一把搂过绮萱,用手里的酒瓶强行给她灌酒。
绮萱惊恐不已,奋力挣扎着,她想开口求饶,可是一张嘴,酒液就不断从喉咙灌下去,呛得她不断咳嗽。重俊这才停手,将酒瓶丢到一边,痛苦地用手扶着额头,喃喃道:“我可能是史上最不幸的王爷了,自己的妻子进宫彻夜不归,只怕是受了临幸,都成了皇上的嫔妃了,消息传出去,我的脸该往哪里搁啊!”说完,用手连连捶着自己的头。
绮萱顾不得前襟被酒液打湿,忙过去安慰道:“你误会了,昨晚我没有受临幸,我是你的妻子,怎么可能去做皇上的嫔妃呢?”连说了好几遍,重俊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重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正色道:“那你让我检查一番,我才信你的话。”绮萱愣住了,吃吃地反问:“检查什么?”“为夫自然是要看看你是否还是完璧,”重俊一本正经地说。绮萱只觉得脑袋嗡一声,没想到这家伙在这里等着呢,再瞧他脸上的表情,虽故意板着脸,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她顿时感到自己受了欺骗。
“怎么,难道还非要为夫亲自动手?”重俊见绮萱站着不动,忍不住催了一句。“你、你怎么这样?”绮萱禁不住浑身微微发抖,道:“昨晚我虽酒醉,可是并非什么事都不知道。”重俊哼了一声,强辩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检查一下得好。”绮萱猛地将他的手甩开,逃也似地离开了微澜堂。
绮萱回到迎香阁,素心见她脸色不对劲,忙关切地询问原因,绮萱摇了摇头,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刚才那一幕呢,她该恨自己的夫君吗?谁要自己有把柄捏在他手里,可是他也真的太过分了,明摆着耍自己玩,而且还义正辞严,简直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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