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二人提供的消息,许多计划要重新变动。申初眼下有事体要做,不愿与他们多耗时间,于是带了离狷匆匆离开。临走,还将蘸雪鞭丢还与他们。
……
他们一离开,赤柱就道:“你将门主的身份告诉了他,如此算不算背叛?”
“你我不早就背叛门主了么?”银烛注视着他的眼眸道。离开断肠门的那一日,他们就已经是断肠门的叛徒了。
“你说得是,我总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如今也不得不认命了。”赤柱无奈叹气。
银烛握住他的手,正要说话,眼角忽地瞥见一角衣袍,他立刻将赤柱护在身后。
“阁下何人?”银烛冷冷问道,目光不掩警惕。他与赤柱重伤在身,内力还未恢复,倘若对方是个高手,又有意为难,今日怕是不得善了。
云若先是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正要扯着萧月下树。不远处大树后,慢慢踱出来一人,华服锦饰,身形高壮如熊。
紧绷的神经立即放松,云若又慢慢靠回去,浑然不曾察觉有一双手臂从始至终一直虚虚环在自己的腰际。
一看清来人,云若顿时生出兴趣,不止她,银烛赤柱也极为吃惊。
“小糜王?”
“哈哈,正是小王。没想到断肠门两位护法,纵横江湖多年,铜铸铁打一般的心志,如今也向申氏投诚了,果真有趣!”
“你都听到了?”方才连申初也不曾察觉对方的存在,可想此人的功夫必然极高。
“好说。小王有事不巧路过此处,未免诸位多心,故而藏身树后,并非故意隐匿形迹,窥探他人秘密。还望两位大人海涵则个。”
他言辞谦虚,口气却极为轻巧,仿佛窥人阴私不过是件稀松平常之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银烛尚能忍受轻慢,赤柱早已掩不住暴怒的情绪,手一扬,蘸雪鞭便朝着拓跋蔚呼啸而去。
可他毕竟重伤在身,劲道大减,蘸雪鞭也未能发挥出原有的威力。拓跋蔚只轻轻一挥掌,内力迅猛而出,哗啦一声,尚在几尺之外的蘸雪鞭被迎头击落。
赤柱面色雪白,还要欺身朝他攻去,却被银烛拉住。看拓跋蔚方才出手的那招,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蕴含巨大威力,放眼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样的人,别说此刻自己二人重伤在身,蛊毒未清,不是他的对手,就算平日无恙之时,与之对决也要颇费一番功夫。银烛心中踌躇万分,只想弄清对方的意图,好再做筹谋。
他尽管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面色依然沉静,。
“赤柱一向率性,银烛在此赔个不是,还请王爷不要与之计较。”
赤柱听他一说,吃惊地望着他,眼眶瞬间红了。银烛安慰地拍拍手臂,又对拓跋蔚说道:“我等受申将军胁迫,不得已将门主的秘密透露与他,王爷既然听到了,便也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我等只能认命。只是不知糜王现下有何打算?”
拓跋蔚扶着下巴呵呵笑道:“小王既不想插手夏国内政,也不愿平白卷入江湖是非。这等无趣之事,听到了或者没听到,对小王来说意义不大,两位实在多虑。”
赤柱却是不信:“你们西梁兵马强壮,若单纯论军力,未必输于夏国,光你糜城一地,就有三万控弦者,在西梁诸城当中也属佼佼,仅次于国都大梁城。西梁争位全凭武力,既有如此背景,你敢说你对天下大势不感兴趣?”
“感兴趣是感兴趣,不过有申氏在,容小王插手的机会并不大。大人也知西梁争位全凭武力,小王岂会将这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底空耗在他国国内,而让其他城邦的王叔王兄们乘虚将我打垮。此话皆是小王肺腑之言,信不信但由大人。”
最后一句是套用银烛说服申初,让他打消疑虑的总结之语,活学活用,惹得赤柱冷哼连连。
银烛倒是不生气,既然对方无意与自己对上,那再好不过,眼下他二人亟待找地方休息清毒,不宜在此久留。
“王爷金口玉言,自是可信。既然王爷还有事要办,我等也不好多加打扰,就此别过,告辞!”
说完,与赤柱二人正要离开。
拓跋蔚笑眯眯阻拦:“且慢,小王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得两位大人成全?”
“王爷请说。”银烛停下脚步。虽然预感有些不妙,还是按捺着性子问。
“眼下小王正有一个心愿未了,旁人也帮不上忙,不知两位可否帮一帮小王?”
“相见即是缘,不知王爷要我等如何帮您?”
“小王有一忘年老友,膝下仅一女,前日莫名失踪,不知去向。老友忧心如焚,日不得食夜不得寝,如此下去,只恐年寿无多。眼下见了两位,可不正是老天垂怜,只需二位领着小王前去贵门主拜谒,想必以贵门主的能耐,定能找到我那老友的女儿,让其父女团聚。”
银烛赤柱闻言面色大变,不约而同身形疾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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