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未落下,门外之人已迈步而入。
曳地的长裙拂过砖面,烬夜花似被风吹动,在她的裙上摇曳轻晃。纤纤素手自然而然地搭在盈盈一握的腰间,银铃与镯子叮当作响。朝云近香髻上坠着的层层花簪,衬得墨发更加乌黑,脑后散落的长发像是血色画卷上不小心擦过那飘逸的一笔墨色。
“这是何人?竟这般灼灼之色?”一旁的小散仙悄声问道。
“我刚听外面好似说魔族什么……”年资历久的犹豫回道。
“啊!原来是魔族的……”小散仙叹道。
玱玉缓步而行,峨眉入鬓,眸色坚定,朱唇轻点,肤如玉质。步履稳稳地踏在每一句私语之上,路过惊诧不已的仙者,在渊黎与太子的案几前止步,转过身对着太子,清声道:“太子殿下。”
太子忙起身,行了一礼。她微微颔首,复又转过身,对着渊黎轻轻一笑。
渊黎从席上起身,长袖轻飘飘地拂过案边,施礼道:“见过魔尊。”
此言一出,席间多一些倒吸冷气的声音,想必是从下界仙山上来赴宴的仙者,而原本的天族仙众则显得淡定多了。
玱玉缓缓一点头,道:“久仰渊黎上神之名,原来竟是这般皎如玉树,出尘俊逸,真不愧是此境中人呐!”
“不敢当,魔尊才是玉貌花容,灵秀天成。”渊黎神色自若道。
玱玉闻言,垂下长长的睫毛,眸中神色并不清明,抬脚便要继续向自己的席上行去。
“天帝天后驾临!”门外宣道。
一众仙者慌忙起身,玱玉三人本就还未坐下,除了她仍是在旁站得笔直,其余人皆躬身行礼。
天帝与天后并列而行,笑呵呵的与玱玉打了招呼,三人便纷纷就座。
此番又临长秋殿,玱玉已不是原先幻化的小小仙娥了,她坐在丹越曾坐的位置上,看着底下觥筹交错,寒暄往来的一众天族仙者,面上露着漫不经心的模样。
宴会上仍是仙乐歌舞,和乐融融的景象。只是,多了许多向玱玉偷偷张望而来的目光。大家都抱着,渊黎本就是天族的,可以时常见到。而这位新任魔尊,可不是仙众们想见就能看见的。于是,大家皆是一边喝着酒,一边从半掩的臂袖处偷偷觑着玱玉。
原本大家都没有见过这位魔尊,便从各处打听得的内容中,拼凑出了这么一个人。闻她于短暂的时日内,就迫使前任魔尊夷吾退位,便觉得她一定是虎背熊腰,臂粗如磨的魔族妇人。又闻她曾独自炼铸了破晓,便觉得她一定皮肤黝黑,粗犷糙砺,不然怎么能拥有如此高深的炼器经验呢?又听闻素有“魔族第一美男子”之称的丹越甚是心悦于她,众人觉得能看上一位如此虎背熊腰、黝黑粗糙的妇人,丹越不是脑子坏了就是被蛊惑了,于是,对于玱玉,大家又觉得她一定会一些邪门的蛊惑之术。
直到真的见到了本尊,仙众们内心纷纷明白了,为什么五长老会心悦于她!
只消玱玉往那一坐,便是一道绝艳的风景。她浑身的气势不似帝后那般端庄威仪,甚至感觉闲适得像是在自家的庭院中饮酒,随意至极,让人觉得这宴似乎本应该就是这样。
仙乐舞姬们还在舞着长袖,旋身轻转,向年轻有为的神官们暗送秋波。
天帝见大殿之上逐渐热闹熟络起来,便询问渊黎道:“据闻爱卿一直隐居于丹熏山,精研克制微曦之法。不知效果如何?”
这就是想让他当众召出魔剑微曦一观了,玱玉微微扬手,饮尽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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