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天族人了?”玱玉纳闷道。
那女子听闻她并非天族人,便点了点头,拂袖撤去了织如密网的银丝‘锁魂’,那银光闪闪、铃音清脆细微的‘锁魂’轻巧灵敏地应召而归,尽数缠回此人的腰带上,就如同普通腰饰一般。
解开了束缚,破晓失力落下,剑身插入地面。玱玉揉了揉自己被绑的酸疼的手腕胳膊,只是,揉了皮肉却还能感到深入骨髓般的不适。她自行踱步道石桌边,看着那女子抬手倒了杯清茶,便也接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女子坐在石桌旁,抚着茶盏看向破晓道,“这把剑倒很是蹊跷,灵气如此不足,威力却又巨大。”
玱玉一笑:“那不叫蹊跷,那叫特别!这可是我自己炼铸的剑,名叫破晓!”
地上的破晓应声而颤,似是在呼应主人的话语。
“你炼铸的剑?”女子面上蹙着眉头,语气喃喃道。
“没错啊!”玱玉喝着微凉的茶水,看着那女子说道:“我铸的这把剑,那可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语气中满满的自豪洋溢之感。
那女子也抿了一口茶,眸色锐利地垂看茶盏道:“我听闻只有魔族之人才会以魂魄铸剑,没想到你也会,那你究竟是魔族的哪一位呢?”
说完,便抬眸盯着玱玉,面上一派谨慎提防的模样,目中似有火光。
“……”玱玉觉得口中一干,喉头一紧,总不能说自己正是魔族现下的新任尊上吧!身份暴露,不说天族会提防着自己,可能还会被光明正大的遣回去,那时候丢脸就丢大了!
观此女子谈论天族之人的神情语态,虽不知她因何缘故对天族如此嫌恶,但她即非天族之人,应该也不会管外族私入天族之事。所以……
玱玉的心思转了几圈,便对那女子认真说道:“我本是一介散修,名唤弥月。在下界四方的众多仙山中逍遥游历,时日久了,也获得了一些修为。某日游历到一处穷山恶水之地,遇见了一位重伤的魔族之人,他自称是魔族大长老浸寒,身上的伤也是因与狍鸮打斗之故。”
玱玉缓了缓,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心想,他虽为魔族,但竟能以一己之力杀了那头凶兽狍鸮,也可算是为民除害,行善积德了。所以心下不忍看他重伤而亡,便想办法救了他。”
停了停,玱玉见那女子听得认真,便又道:“那长老也甚是仁义,救了他之后,他便央着要我做他的徒弟。可我一介修仙之人,怎么能认魔族之人为师呢?所以我严辞拒绝了他!可……可他一想,受人恩惠本应报答,就教了我铸剑之法,以狍鸮之躯和残余魂魄,终于铸了这柄剑。剑成之日,夜尽昼来,天光大开,群鸟齐鸣,那叫一个祥瑞满乾坤啊!所以我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破晓咯!”
“啪”的一声,玱玉将茶盏放在茶桌上,还好茶盏没碎。她笑嘻嘻地看向那女子,说道:“就是这样了,我这一身修为尙浅,依赖着别人才炼成了这把神兵利器,所以你才觉得看起来很是蹊跷吧?”
那女子淡淡看了她一眼:“许久没听到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了。”
“呵呵……”玱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你还问我?说了你又不信。
“此事就算了。”那女子又望向那方池水,问道:“既然是散修,你又是为何上了九重天呢?”
真是头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来啊!玱玉无奈的想道,又不能直接灌注魔气打上一架,以免惊动天族之人。
她只好急中生智地想了一通,匆匆开口道:“这个嘛……是我一个天族的朋友偷偷带我来到九重天的。”
“哦?谁?”那女子随口问道。
“我告诉你他是谁,那不就连累了他嘛。”玱玉面色勉强道,“我原来下界有个一同修炼的散修朋友因被魔族所伤,魂魄不稳,我本正在想法子医治他。正巧,我的另一个天族朋友,因他修为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受天后所邀前来参加花宴。我听闻九重天上遍地都是灵丹妙药,所以就想上来看看,或许能寻到救治他的法子。”
“遍地灵丹?”那女子轻哼一声。
玱玉忙点头,面上带着十足十的实诚和遗憾道:“可我上来了,也未见地上有什么灵丹妙药。”
“这倒不难,你看地上跑的那些个天族之人,随便抓上两三个,在他们身上划上数道口子,将流出的血尽数给你那朋友服下,估计不仅能治好他的伤,修为还能更上一层楼呢!”女子眸光发亮地建议道。
玱玉心中干笑几声,连忙说:“你不是在给我开玩笑吧?”
“怎么?我说的很像笑话么?”
“……”玱玉也不晓得该回答她什么,天族的血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拿来为修仙之人疗伤的,可但凡修仙之人皆要遵守因果、行善积德,像此等伤害同道或更高位者而谋求的治愈、飞升之法,不仅会引来天谴,还会让自己堕入万劫不复之地。而魔族之人就更不会如此行事,只因天族之血对于魔族之人来说,就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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