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名上神用的却是魔剑,真是稀奇。”玱玉疑惑着说。
鼻青脸肿的那位魔将正聊的兴起,一条胳膊随意地搭上了玱玉的肩膀,晃着手中的酒盏说道:“尊上不知道,还有更稀奇的事呢!”
“哦?”丹越立于一旁,随手一挑,拉着玱玉的胳膊将她扯了出来。
那位魔将失了支撑,踉跄着歪了两步,跌坐在地上,扶着案几说道:“奇的是如此厉害的一员天族大将,最后却不知所踪。”
玱玉睁大了眼睛,疑道:“那他去了哪里?”
那名魔将昏昏欲睡,朦胧道:“听……听说是隐居于……”
“嗯?”玱玉听着听着没了声音,定睛一看,那名魔将已经呼呼大睡,她没好气地踢了踢那名魔将的腿,“喂,隐居于哪?”
“属……属下……不知……”那名魔将终于彻地醉了过去,踢都踢不醒了。
玱玉叹了口气,丹越侧头看了看她,灯下美人面容惆怅,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说:“怎么知道问他们,却不知道问问我?”
“你也知道?”玱玉抬头看向丹越,因动得快了些,头上的簪花簌簌发响,耀耀闪光。
丹越转了视线,说:“渊黎此人,天族对外说是避世隐居,实则削了他五成法力,将他罚下了界。”
“为什么?”玱玉吃惊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都是三万前的事了。”丹越说道。
“那……那个慕……”玱玉想了半天,慕什么来着?
丹越看着她,觉得好笑:“慕沇上神?”
“对对对!就是他!他呢?不是说更厉害?”
丹越牵着玱玉转过身,往首座走去。朦胧之中,众人只见两个红色的身影并立,缓缓且行。一如魔尊继位那日,丹越牵着玱玉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长阶,众人俯身而拜,长跪不起。
灯影恍惚,只听见丹越说:“上古神一脉大多凋零,据说他在梵天境一役之后,也羽化了。”
玱玉在席位上坐了下来,感慨道:“这么惨……”
丹越在她右手边坐下,唤侍女端上水果,并说:“真正惨的是魔族。”
玱玉看着他,一时默然。
前有慕沇,后出渊黎,压制了魔族十数万年,导致魔族之人大多分散隐居、兵力衰退,而魔族领地之内又常有魔兽作乱、浊气污染,说一句‘民不聊生’也不为过了。而天族众人,仗着凡世供奉、领地优越,逍遥了十数万年。相较之下,自己被推上尊位,也是任重而道远啊!
“不必紧张。”丹越轻声说道,“有我在。”
“嗯!”玱玉点了点头。
宴席的最后,酒量差的早已爬不起来了,稍好一些的正一边扶着墙一边捂着嘴,还有的持着空空的酒盏抓着旁人的胳膊叨叨着:“来……嗝,来……再……再来!”
池袖也喝醉了,坐在一旁的座位上,迷迷糊糊地瞪着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四长老怜光和正晕乎乎地扯着怜光的三长老陆危。
“堂……堂堂,长……老,成……成何体……统……”池袖伸手斜斜地指着玱玉的方向。
邻座的丹越见状,轻轻的笑出了声,转头吩咐一旁的侍女将为了大家备好的醒酒汤端上来,然后看向玱玉,只见她低着眉眼正将一盏酒液咽下。
丹越不语,只望着她。
玱玉眼神躲躲闪闪。
丹越开口道:“你最好不要去想找什么渊黎打一架。”
玱玉转着酒盏:“为什么?”
默了片刻,玱玉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却听见他说了一句:“怕你受伤。”
玱玉一愣,复笑道:“怎会?”
“快把醒酒汤喝了。”丹越催促着,岔开了话题。
玱玉闻言很乖巧的端起了汤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醒酒汤真难喝啊!然后顺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想当初我……”
“你这样会让池袖他们很头疼的。”丹越顺手接过了玱玉喝完还拿在手中的汤碗,递给了恭立在旁的侍女,然后取了桌上的果盘,一翻手幻出了把锋利的小刀,垂眸认真削起了果皮。
玱玉瘪了瘪嘴,无可反驳。
丹越削得极为用心,没多一会,一颗颗水光润泽的无皮果子便落入盘中,然后精心去核,对半切块。
玱玉见他认真,嘴角上扬,忽的凑近他。
流光盏下,丹越一抬眸便看见近在咫尺的妍丽面容,藏在心中的悸动霎时间耐不住束缚就要挣脱开来。少女嘴角含笑,眸色晶亮,眼中映着他失神的脸。
‘啪’的一声,小刀脱手掉到了几案上。丹越这才回过神,要撇过脸去。下一瞬,他只觉一阵晕眩,立刻伏案昏睡过去。
切好的果肉散落开去,指尖上沾的汁液还未来得及拭去,绯色的织锦衬托着沉睡的容颜。平日里谨慎的克制和偶然透露出的一丝张狂都了无踪迹,只余安静与温润。
玱玉抬手帮他理了理散落的一缕额发,看着他对身旁战战兢兢的侍女吩咐道:“这几日他十分辛苦,将扶他回时与殿好生歇息。明日他若醒来,自会知晓我去了何处。”侍女正踟蹰着,便听她又说,“一会去寻了浸寒师父来结宴吧,他自会安排好一切。”
“是,尊上。”侍女应道。
浸寒听到侍女答复玱玉的原话时,内心非常崩溃。原只是想避开无聊的宴席,安安静静打个坐修个炼,却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先不谈玱玉身为新任魔尊,上任不久就四处乱跑惹事生非,弄的他们五个到处给她处理麻烦事。就这次的宴会出逃,您好歹和五长老说好了再溜不成吗?为什么还非得施法迷晕他?这要是丹越醒过来……浸寒真是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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