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独在我心中的定位很矛盾,一半是因为我愧疚于他,一半是因为他总是说些大实话拆穿我的心事。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讨厌程度,我只盼着我娘早些帮他介绍个姑娘,那样他便无心与我作对,而我也不必一直活在愧疚当中。
现下,孟独又与卓秋厮混到了一处,更是让我头疼不已。不出意外,鉴宏书局便是卓秋名下的产业。
风流世子忽然从商,绝不是因为突然醒悟了,只怕是为了抢我家生意故意膈应我的成分居多。而孟独助纣为虐,我却因着愧疚不能对他怎样,想想都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临风,你是第一个敢这般顶撞本世子的人!”听见我说他不配与柳慕殊比较,卓秋神色一冷,怒不可遏。
“本世子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往后若再对本世子出言不逊,哼……后果可不是你临家能承担得起的。”
放完狠话之后,卓秋总算甩袖离开了,不远处站着已然清醒的飞云。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后,飞云立即跟上了卓秋的脚步。
“小东家其实不必为了慕殊与宣王世子交恶,这样的争辩,改变不了什么。”柳慕殊斟酌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柳掌柜以为我是在为你争辩嘛?”越是无措越是微笑,好掩藏内心真实的想法。
“慕殊不敢妄想。”柳慕殊垂眸。
“唔……其实我的的确确是在为你争辩,可……也不仅仅是在为你争辩,我只是为了我心中的信仰争辩。”
顿了顿,又道:“临家从不参与奴仆买卖也不与人签卖身契,而是以聘书的形式请人任职,为的便是与俗世的偏见不公作的小小斗争。活在这个世上,谁的努力都不可以被轻视,更不可以被他们自欺欺人划分的三六九等所轻视。”
“慕殊明白。”柳慕殊淡淡应了一声,分辨不出太多的情绪。
“柳掌柜熟读圣贤书,自然明白思之辨之才是读书的本质,切莫被旁人影响,失了本心。”留下这么一句,抬步离开了厨房。
此刻的我,背影必然潇洒至极,可惜了,没办法请人立描丹青留作以后自我欣赏。想来丹青还不够,工期太长,若有什么工具能即时立刻存储当下的画面就好了。
对了,这番言论,孟独也曾评论过一句:异想天开。
想我十岁之后的人生,身后没有跟班也就罢了,还处处被孟独言语打击,委实失败了些。
路过沈晩澈的房间时,忽然闻到一股清雅的酒香。一时有些嘴馋,准备转身去寻酒的时候,听到房|内传来一道女子声音。
“明明不愿意,为何要应下剪彩一事?”是柳安在。
隐隐嗅到一丝桃色轶闻的味道,刚刚抬起的脚,瞬间轻轻放下,忍不住凑上前偷听一番。
只听沈晩澈淡淡应了一声:“与你无关。”
害,女子口是心非也就罢了,怎么沈晩澈一男子也这般口是心非?这样何时才能与心爱之人执手呀?
而最令我好奇的是:沈晩澈明面上对待柳安在态度并不算和善,二人又怎会举杯坐饮?却是一桩怪事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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