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道金光先后击中朱砂眉心与心口,沙华一把冲上前扯开了月魇,而到得这时,朱砂那只闪着耀目赤色光华的血瞳终于渐渐合上变回朱砂痣。
月魇推开了沙华,在发簪上划破手指,凝诀在空中画出一法符,手指尖的血珠汇入法符之中,“嗡”的一声,法符瞬间展开似一张大网般,月魇面如寒霜,一掌击中朱砂额间,那法符随之落下,转眼消失不见,朱砂晃了晃,一头栽倒,没了两脚但支撑,整个人翻转着就要掉下檐去。
沙华刚要伸手,月魇飞身过去接住她落在院落中,众人虚惊一场,而月魇看着怀中昏睡着面带红晕的朱砂,凤目中却是逐渐陷入乌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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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空中硕大的沉昀燳与集昀燳,沙华心中一阵怅然,回身迈进二进院查看几名被月魇救治过来的司侍及庄农,此次柔兆组全员五十名司侍,前日至昨日共殒一十五人,重伤七人,八人昨日运送棺椁离开,余下二十名司侍。
月魇昨日负伤,但因他一身毒血,化解了那一击,将离内伤,千鲤中了催眠术还在昏睡,莲茶重伤还未醒转,而浮凰,下落不明。
苦莓庄上下三百四十一人,昨日在前庄查看冬藏的药农果农皆已毙命,加上护院、庄守、马倌,共殒一百二十七人。
千字裘领着余下正在后山冬窖盘库或是在酒庄忙碌的庄农们赶来时,望着血流成河的前庄,呜咽声哭嚎声直至深夜才渐渐止息。
一向与柔兆组众人相处融洽的庄上众人,再不畏政要司守护司这一高山,一个两个,渐渐的一同指着余下众人破口大骂,称是守护司得罪的不知哪般人物,为着报复他们,却来带着将苦莓庄拖下了水。
而这叫骂声又直至近天明才彻底停下,不知是不是此番打击过重,望着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首,明明前一日里还说笑的人,今日里一个个躺在冬日冰冷的地上,面上透着雪般的白,月魇几人无人说过一句话。
任那痛心挖肺的叫骂声连绵不断的传来,无一人吭声反驳,而血液汇聚的地方结了冰,将离与扶廊不停歇的施术化冰,司侍们打水重洗,也是几近天明才终于打扫干净。
云开、沙华、月魇再周围的地域寻找了一夜,也未见浮凰的踪影,而月魇从最初的焦急,已化作随时崩塌的火山。
等待守护司回令的众人重新回到内院,不同于往时,云开只稍稍休息了一个时辰,就又带着扶廊巡视四周,而苦莓庄及西侧院,也被众司侍立下了两层结界。
“吃点东西吧。”沙华将粥食推了推:“有了力气,才好解决。”
月魇盯着厅侧平躺在矮榻上的朱砂,脸上晦涩不明,最终起身坐回桌旁,舀了舀白粥,却觉得喉中哽塞,心中闷堵,完全没有胃口。
“醒了!司书醒了!”之前跟随着,此次并未受伤的司侍冲进两人,面上终于稍稍好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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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上其余重伤的司侍,莲茶受伤最轻,也是第一个醒转过来的人,月魇、莲茶、将离刚刚冲进他的卧房,就见脸色苍白的莲茶自榻上刚刚起身。
莲茶看着他们,似是犹豫着,最终开口:“是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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