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鹤庭几日躲在屋中不出,又不让人进出容绫的房间,整个夕听阁都蒙在灰暗里,林青松虽面上没什么脸色,但是心里是越来越着急,终于在鹤庭关门的第五日林青松决定再三进了门。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药味,不光刺鼻而且辣眼睛,房中堆满了药瓶,还有两个烧到冒烟的药罐子,鹤庭手上摆弄着什么,整个人聚精会神的,林青松进来都不知道。
外人可能不知,可是林青松却知道这个年少好友顶着神医的高帽,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自信,别人都在讨论他到底行不行时他总会第一个跳出来给自己打气,所谓“办法总比困难多”这句话他经常挂在耳边,时不时拿出来上一二,要他不可以或者不行他就偏偏要做给你看,他一定可以,而且会做的更好,这一点林青松心知肚明,在鹤庭的这些年岁里他确是做的很好,要不是早早归隐,恐怕这世间的奇闻异事里都有他的身影。
林青松眼见鹤庭已经这般日夜颠倒的研制解药还是一筹莫展,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么鲁莽的进来了。
“你怎么进来了?”良久鹤庭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回头来看,真好看见他纠结的脸色。
林青松没开口,只是走到他身边翻了翻他手旁灰不溜秋的药材。
“别动!”鹤庭立刻阻止道“有毒!”
林青松立马收了手“累吗?”
鹤庭满脸憔悴的看向林青松,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不累的样子吗?”
林青松又闭了嘴,鹤庭也不恼,手上依旧不停道“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瘟疫吗?”
林青松不明他为何这么问,却也点点头,记得,就在都城周围,当时要不是鹤庭隐姓埋名的出山解决了这一场不知哪里来的瘟疫,整个大梁几乎就毁了。
“我那时也是这般,日思夜想都不知该如何下手,等到终于解开之后才觉得不过尔尔。”鹤庭低下头瞧着手里的药材,忍不住的嗤笑“现在我依旧时这般,可是这一次我才明白,我这其中尔尔是用多少条命换的。”
“此前我虽觉得要救人,但终归是要容我思量一二如何作为,可是我这思量的时间里有多少人命丧黄泉我不可知,但是这一次单单就那丫头一个我就花了五日,这五日泸州又死了多少人?我想都不敢想。”鹤庭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不知为何却突然伤感,他自知容绫撑不了多少时日,要不是有路北穆的血日日吊着,恐怕早以归西,往日的气定神闲到这一刻全部土崩瓦解。
现在这疫情一筹莫展,宫里来的太医也只是制作出一些预防的方子,解药还是遥遥无期。
林青松知鹤庭这满肩的压力如何而来,即使因为容绫是他的外孙,因着他的原因鹤庭更加想早日解决了着瘟疫,可是之前读的医术像是全抛到脑后了,翻来翻去找不到一点解决之法。
食盒又一次摆在容绫的房外,这一次里面是些肉,不再是清淡的菜和稀饭,按照鹤庭的吩咐这几日开始路北穆要好好的养身子,将来这瘟疫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恐怕就要靠路北穆了。
容绫的眼睫毛轻微的闪了闪,许是闻到了满屋子的香味,路北穆笑了笑,这是五来容绫第七次动眼睛,起初路北穆还以为她要醒来了,开心的不行,可是过了很久也没别的动静,只有路北穆话,或者发出些动静的时候才会出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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